幾天後的深夜,澳門一家高檔餐廳。
麻子和蔡鋒從包廂裡走出來,兩人身上都帶著明顯的酒氣。
剛才的應酬持續了三個多小時,幾輪白酒下來,即使是酒量不錯的人也會有些醉意。
蔡鋒的步伐還算穩,但臉上泛著紅暈。
麻子走在前麵,雖然喝得更多,但看起來依然很清醒,這是多年混跡酒桌積累的功力。
“麻子哥,回酒店嗎?”蔡鋒問道。
“不急。”麻子擺了擺手,“帶你去個地方解解酒。”
兩人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,司機是麻子在澳門的熟人安排的。
“去義順。”麻子對司機說道。
車子在澳門的街道上行駛,夜色中的這座城市依然燈火輝煌。
賭場的霓虹燈閃爍著,街上還有不少遊客在閒逛。
十幾分鐘後,車子停在了議事亭前地附近的一家老字號粥鋪門口。
義順是澳門最有名的糖水店之一,已經有七十多年的曆史,以雙皮奶和各種傳統糖水聞名。
雖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,但店裡依然有不少客人。
麻子和蔡鋒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“兩碗艇仔粥,再來兩碗杏仁糊。”麻子對服務員說道。
很快,熱騰騰的粥就端了上來。
艇仔粥裡有魚片、瘦肉、花生、蔥花,香味撲鼻。
“喝點粥暖暖胃,酒氣也能散一些。”麻子端起碗,先喝了一口。
蔡鋒跟著喝了起來。
溫熱的粥下肚,確實讓人舒服了很多。
“這幾天怎麼樣?”麻子一邊喝粥一邊問道。
“挺好的。”蔡鋒回答,“學到了很多東西。”
這幾天,麻子帶著蔡鋒見了不少人,有澳門本地的商人,有做金融生意的老板,還有一些在灰色地帶遊走的中間人。
每次見麵,麻子都會簡單介紹蔡鋒,讓對方記住這張年輕的麵孔。
“我們在澳門這邊的業務,主要是資金往來。”麻子放下碗,開始詳細解釋,“很多內地的老板需要把錢轉到海外,澳門就是一個重要的中轉站。”
蔡鋒認真地聽著。
“表麵上看,這些都是正常的商業往來。”麻子繼續說道,“比如說,一個老板在澳門開了家公司,然後通過貿易的名義把錢轉出去。實際上,這些貿易可能根本不存在,或者大幅度虛報價格。”
“那執法部門查不到嗎?”蔡鋒問道。
“當然會查,但隻要賬目做得乾淨,手續齊全,就很難查出問題。”麻子笑了笑,“這就需要專業的人來操作。我們認識的那些人,就是做這個的。”
蔡鋒點了點頭,開始理解整個運作模式。
“除了資金往來,我們在澳門還有一些其他生意。”麻子繼續介紹,“比如說,幫一些老板處理債務糾紛,或者在賭場裡做一些中介業務。”
“中介業務?”
“就是幫一些賭客從內地調錢過來,或者幫他們在這邊借貸。”麻子解釋道,“賭場的水很深,一般人進去很容易被坑。如果有我們在中間協調,就能避免很多麻煩。”
蔡鋒聽得很認真,不時點頭表示理解。
服務員端來了杏仁糊,甜甜的香味讓人食欲大開。
麻子喝了一口,然後話鋒一轉:“小鋒,你知道讓你過來澳門的原因嗎?”
蔡鋒搖了搖頭:“我不太清楚。”
麻子放下碗,看著蔡鋒:“細仔的事情,你做得不錯。”
這是麻子第一次正麵提到這件事,蔡鋒的心跳加速了一些。
“手法乾淨利落,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”麻子繼續說道,“而且時機把握得很好,正好解決了麻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