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花轎子人人抬。
可有人要拆場,沈穗也沒啥好怕的。
她初來乍到,犯錯誤的機會都沒有,怕什麼?
沒人欠靳敏什麼。
但沈穗不同意一貫的值班章程,那就意味著孟東梅和靳敏都要被約束在這裡。
三人大眼瞪小眼很好嗎?
孟東梅可不樂意,這耽誤她掙錢。
儘管持反對意見的是沈穗,但孟東梅心裡頭門兒清。
都是靳敏折騰出來的。
道歉的自然是靳敏。
靳敏指著自己,“我跟她道歉?她哪來的……”
一杯冷水潑在靳敏臉上。
孟東梅冷聲問道:“清醒些了嗎?”
水順著她的眉眼滑落,她人有點像落湯雞似的狼狽。
孟東梅衝著沈穗笑了笑,“沒嚇著孩子吧?要不沈穗你去看看你閨女?”
沈穗鬆開手,她一個眼神都沒給靳敏,隻是衝孟東梅點頭。
虧得圖書館占地麵積大,從這邊借書、還書處到最裡麵的閱覽室,隔著這麼一段距離。
尖銳的爭吵聲傳到裡麵都弱了幾分。
小滿正在那裡玩疊紙。
小姑娘著急忙慌的,怎麼就折不成那千紙鶴。
看到沈穗過來,委屈巴巴,“媽媽,我弄不上。”
“媽媽來幫你。”沈穗笑著坐下,擁著小滿站在她身前。
一點點的教她該怎麼弄。
孟東梅迅速瞥過一眼,拽著靳敏到了辦公室。
因為通常一個人值班,辦公室基本上不怎麼用。
開門關門,動作一氣嗬成,連窗戶都被她帶上,“你想乾啥?找她的事你就開心了是吧?要不喊你家老鄧過來,問問他究竟誰有問題!”
靳敏聽到這話有點心虛,“娘們的事,喊他個大老爺們過來乾啥。”
“敢情你也知道怕呀。”孟東梅冷笑一聲,“我跟你說不通,我打電話找能說得通的人來。”
靳敏這下慌了,忙去攔孟東梅,“彆,彆打電話給老鄧。”
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運作這事。
真要知道了,肯定會罵自己的。
孟東梅看了她一眼,“你怎麼這麼糊塗?你妹妹下鄉知青能提前回城還有工作就阿彌陀佛吧,你也不看看現在多少知青回來連個工作都沒有,有的都成了街上閒逛的二流子。還挑肥揀瘦的,當自己多大能耐呀?”
“你有啥看不上人沈穗的,瞧不上她靠男人得了這個工作,你不也一樣?”孟東梅這話說的尖酸刻薄。
再難聽的她就沒說了。
最起碼人家沈穗不是嫁給二婚三婚的男人。
靳敏跟老鄧差了快二十歲,就彆跟她說什麼真愛了。
鬼都不信。
靳敏的臉皮子一下就紅了。
偏生孟東梅一點沒說錯,甚至於孟東梅比自己還有底氣。
能來這清水衙門上班的,誰家不是關係過硬?
孟東梅隻是老好人,但不代表她沒脾氣任由著欺負。
如今說出這話來,靳敏隻能受著。
孟東梅懶得再去考慮靳敏的自尊心是否受挫。
“我也不逼你,反正沈穗想要什麼瞎子都看得出來,你要想往後一周六天就在這裡耗著,那你隨意。”
孟東梅不勉強人。
靳敏聽到這話恨恨道:“那這樣孟姐你不也要耗在這裡?”
憑什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