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事按理說,耿為光自己就可以決定。
但這不是還在跟沈穗合作嘛,當然要尊重合作夥伴的意思。
畢竟毛線的利潤空間小,能分給沈穗的錢也少。
“毛線廠那邊也跟我們一樣,要改革,自己尋找市場。這樣一來,合作就還能持續下去。”
耿為光這邊打算安排兩個印染上的老師傅和幾個工人過去,看能不能調配出更多的顏色。
這是其一,畢竟現在毛線的賣點就是這些五顏六色。
第二步呢,就是組織一部分工人在廠裡織毛衣,跟沈穗合作,設計出更多的款式、樣式。
第三步,就是把另一部分工人派出去,讓她們去其他城市推銷毛線。
“如果毛線走量多的話,那你這部分利潤還是能保住的。”具體的數據,耿為光略微算了下。
他拿出筆記本讓沈穗看自己的計算結果。
沈穗掃了一眼,“那耿廠長還打算給我五成利?那工人呢,這麼辛苦,隻發工資不夠吧?”
“所有利潤,我們廠原本跟你約定的數額不變,至於工人這邊,利潤裡我拿出三成來給他們發工資,剩下的兩成留下做廠裡的儲備資金。”
沈穗看著安排的井井有條的男人,好一會兒這才說道:“確定要給工人發這麼多?”
“多的少的都是他們自己掙來的,我這也就是安排安排,指揮一下就能幫廠裡留下兩成利,不少了。”
“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現在廠裡還有機會,我就尋思著多發點,省得哪天廠子沒了,想發錢怕是都發不出來。”
畢竟忽然間就被推向市場,耿為光並沒有太大的把握。
麵對工人他整天樂嗬嗬的,做個樂觀主義者。
但也挺累。
這會兒跟沈穗也就沒藏著掖著,實話實說更容易獲得對方的信賴。
何況,眼下,他需要沈穗的支持。
沈穗聽到這話苦笑了下。
這不是杞人憂天,畢竟伴隨著改革深入,國營企業不得不走進市場經濟。
而在這種新形勢下,很多國營企業並沒有做好準備。
再加上人性貪婪之類的情況,破產低價出售成了常態。
而工人們,紛紛下崗。
甚至形成了大規模的下崗潮。
不管日後的耿為光什麼樣,能否抵擋住外界的誘惑。
此刻的他,是為工人著想、沒有私心的。
沈穗選擇讓利,“三三四吧,我其實也沒出什麼力,拿三成利就夠了,讓工人們多拿點吧。”
沈穗跟服裝廠得三成,工人拿到其中四成利潤。
耿為光聽到這話都懵了,哪有人把現成的錢往外拿的?
這不是傻子嗎?
沈穗長得不是那種一臉精明的長相。
但絕不是傻子呀。
服裝廠是他的家,又不是沈穗的家。
這其中的區彆,耿為光還是能分清楚的。
沈穗也很清楚。
“互利互惠嘛,我得到了我想要的,適當讓利也是應該的。”
耿為光略有些遲疑,“是嗎?”
“不瞞耿廠長,我讓報社的朋友幫我聯係女排那邊,大概再過段時間就會有消息,不管能不能成,我這次都不吃虧。”
耿為光倒是知道這事。
之前沈穗就建議他改行搞體育服裝用品,隻不過耿為光這陣子忙活著搗騰毛線。
雖然有打聽這事,但怎麼說呢?
國內的體育產業幾乎沒有,想要取經的話怕不是得出國。
出國考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