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錦秋覺得阿榮跟沈穗打完電話後,情緒有點怪怪的。
“真的沒事?”
“沒事,就是請我幫個小忙,不算麻煩事,我是在想彆的事。”陳樹榮笑了笑,“你工作最近怎麼樣?”
這已經是阿榮第三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。
連小弟都狐疑的看了眼榮哥,想提醒,又不知道咋開口。
“還行吧,最近主要做外貿嘛,我們協助出口就是了。”
國內市場的話,她今年訂單比較一般,就拿個基本工資不至於被開除就是。
掙錢的話,幫沈穗搗騰一些東西掙的錢不比工資少。
要不是因為沈穗回頭可能還要牛仔布料,需要自己從中斡旋。
何錦秋都想從一棉廠辭職了。
“要是工作不順心的話,那就辭職好了。”陳樹榮當然不會來一句“我養你啊”。
他知道何錦秋什麼樣的人,工作是她的底氣。
不然當初怕是也不會那麼利落的跟他堂兄離婚。
“沈穗這個生意打算長期做,你整天來回跑也不合適,要不把廠裡的工作辭掉,弄個門店來弄這個。”
瞧著何錦秋要說話,陳樹榮壓住她的手,“你先聽我說完。你現在這樣整天來回跑也辛苦,不如專心搗騰東西,在這邊弄個門店什麼的幫我銷東西,主要給沈穗那邊發貨,一些不適合發過去的,你就零售賣掉就行。”
“錢的話,沈穗回頭跟你打電話會商量怎麼分,你倆定下來就好。”
何錦秋瞪大了眼,“沈穗打電話跟你說的就是這事?”
當然不完全是。
陳樹榮點了點頭,“嗯,她還蠻厚道的,你跟她合作不虧。”
“哪是,我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麼樣,看女人的眼光……”何錦秋有些得意,想捋一下頭發,結果發現自己的手被陳樹榮捂著。
她瞪了一眼,連忙抽回來,“那等我回去跟沈穗商量下。”
其實她就是擔心一棉廠那邊沒人照應。
不過吧,在當下這個漲價潮中,何錦秋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。
沈穗自然說好。
不過還是多說了句,“如果是在火車站附近的話,你也注意著點,那邊人來人往,什麼三教九流都有。”
這兩年治安還算可以,但往後越來越糟糕。
尤其是到了九十年代,飛車黨問題嚴峻起來。
沈穗隻是在報紙上看到過飛車黨搶包、搶金戒指金耳環致人受傷甚至死亡的。
她更倒黴些,遇到搶孩子的了。
重生這一年多,沈穗一步一個腳印過得很安穩。
上輩子的很多事,有點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。
要不是何錦秋說打算在火車站附近弄個中轉點,她也不會這麼說。
何錦秋笑道:“我知道,阿榮說回頭安排個人幫我打下手,這樣一來就不怕人欺負我一個女同誌了。”
陳樹榮對何錦秋自然是上心的,這事不用沈穗再多操心。
兩人很快把分成比例確定下來。
三七開,何錦秋拿三,沈穗拿七。
每月小盤點,季度結算一次。
某種意義上這增加了沈穗或者說楊春華的工作量。
這些從香港來的東西,得單獨記在賬本上。
不過楊春華不嫌麻煩,賣出去自己就能拿到提成,有錢賺,麻煩算個雞毛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