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母直接懵了。
她剛才看著沈穗眼熟,但沒認出來。
幾年前見過沈穗一次,那會兒還是個羞羞答答的小媳婦,低頭含胸的不太會說話的模樣。
怎麼現在變了個人似的?
她哪知道這多管閒事的人是沈穗呀。
早知道,早知道這樣,是絕對不會跟沈穗動手的。
“誤會,就是誤會,你們少他娘的在這裡給我上眼藥,我家冬梅跟沈穗關係好著呢,少挑撥。”
劉母秒變臉,去拉扯沈穗的胳膊,“小沈,咱們屋裡說,你彆聽那些人胡說八道,沒有的事,我就是來得急沒顧得上,這就給你把房租補上。”
沈穗躲開她的手,“你少碰我。”
她這一吼,把劉母嚇得一怔,悻悻的縮回一隻手,僵硬的站在那裡。
下一秒,母女倆都被沈穗拽到東廂房門口。
“告訴我,之前這房間什麼樣?”
東廂房是沈穗之前放置雜物的地方,放過麵粉,也堆過布料。
說是沈穗的功臣,並不誇張。
搬去泉水胡同前,沈穗把正房還有廚房裡的一些東西歸攏到了東廂房。
畢竟基本上不在這邊住,東西也得收起來。
可現在,她當初碼放的整齊的桌椅鍋碗瓢盆,都不在遠處。
“撬我的門鎖,用我的鍋碗瓢盆,要是我今天不來,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麼用下去,你想要什麼時候告訴我?”
院子裡依舊鬨騰著。
鄭亞男還在哭,兩個姐姐都哄不住她。
劉冬梅看著小臉漲紅的小女兒,她勸過啊。
可她娘說沒事,說放著也是放著,她小心用就行,不拿出屋去,沒人知道。
又說你不讓我用這些,就得花錢買,你給我錢?
錢錢錢。
涉及到錢,劉冬梅就矮了半截。
她生亞男的時候奶水不好,家裡又多了一項奶粉的開支。
再加上又去看了醫生想再拚個兒子,吃藥調理身體又再花錢。
家裡的積蓄一點點減少,母親也說,就算沈穗發現了也沒事,她能說服沈穗。
劉冬梅屈服了。
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。
一開始她也提心吊膽。
怕許慧他們知道自己在扯謊,又怕沈穗忽然間來這邊。
可過了小半個月,沈穗沒來,許慧他們也沒說什麼。
劉冬梅也放下心來。
直到此刻,被沈穗拆穿,被那麼多人盯著看。
像是有秤砣壓在脖子上,壓得她抬不起頭來,聲音都低低的,“你掙了那麼多錢,又不缺這點房租,就不能通融通融?”
許慧剛下班,好不容易擠進來,聽到這麼一句。
恍惚的都以為自己聽錯了?
啥?
劉冬梅這話什麼意思?
這還成了沈穗不夠善解人意、咄咄逼人?
這話,劉冬梅怎麼說得出口啊!
這麼多年的鄰居,許慧第一次發現,劉冬梅竟然如此的糊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