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母還沒被帶走呢。
聽到這話破口大罵,“你個不孝女,殺千刀的你咒我死呀,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。”
小李忍著笑,把人給帶走了。
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。
曹主任瞧著一臉淒色的劉冬梅,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。
“要死要活的逼誰呢?”他有些沒好氣。
作為街道辦的一把手,這種事情簡直司空見慣。
不過平日裡那都還是家裡頭以死相逼。
現在鄰居都搞出這種事情來了。
咋的,就跟沈穗這麼大的仇怨?
非要讓沈穗背上個逼死鄰居的惡名?
“縱容家裡人撬鎖入戶,沒找你算賬你就該阿彌陀佛了,竟然還要挾起人來了。真當烈屬好欺負是吧?”
劉冬梅被罵得心亂如麻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……我家裡頭實在困難。”
包秀蓮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,“那還不是你自找的?兩口子掙錢上班,咋就養不活這仨孩子了?非得亂花錢吃藥拚兒子,你娘為啥來投奔你,你心裡沒數啊?”
被親兒子趕了出來。
其他幾個閨女又被她得罪了一遍。
沒得辦法這才來找小閨女。
畢竟小閨女這邊還真用得上,她家有個還沒滿周歲的孩子要照顧。
劉冬梅艱難解釋,“不是這樣的,她是來幫我看孩子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這樣說,她沒來之前孩子不是在廠托兒所裡待得好好的?”
劉冬梅快哭了,“那托兒所看孩子能用心嗎?跟家裡人沒法比。”
“得了吧,你娘咋看孩子的你能不知道?賽金賽銀難道沒跟你說她打孩子?”
劉冬梅說一句,包秀蓮頂一句。
當真是把劉冬梅說哭了,“誰家孩子還沒挨過打。”
“孩子不聽話是得打,可餓了拉了哭一聲也要挨打?你看看你閨女,就你那個還沒影的兒子是人,你家這丫頭都不是人是吧?”
孔暢趁機告狀,“她讓賽金賽銀給亞男洗尿布,還嫌她倆不哄亞男,拿鞋底子抽了賽銀!”
小姑娘並不知道,自己幫小夥伴伸張正義,實際上卻並不能真正的幫助她們。
其他鄰居也紛紛開口,“是啊,你家亞男天天哭,哪有你媽這樣看孩子的,也不哄一哄。”
“就是,還說什麼孩子白天不能睡,哭累了等晚上哭不出來,睡得香。誰家孩子能這麼養啊,小孩不都是睡長睡長嗎?將來這孩子要長不高,才有你哭的時候呢。”
鄰裡們的指責讓劉冬梅再也繃不住,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。
大概是母女連心,搖籃車裡的鄭亞男也哭了起來。
一時間哭聲連綿。
曹主任頭疼不已。
看了眼沈穗。
行吧,她神色平靜,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但事情總要有個說法。
沈穗看向沉默的鄭林。
男人不止是婆媳關係的調節器,他也對家人的行為負責。
沈穗不信,劉冬梅這麼做沒他的默許。
更不相信單憑劉冬梅一個人能拚兒子。
相較於鬨死鬨活的劉冬梅,鄭林太安靜了。
“這周末你們搬出去,星期天下午我來收房子,如果到時候還沒搬走,我隻能請武裝部的人來幫你們搬家。”
“想要跟中央反映情況,儘管去,我也不攔著你們。”
過去一年多,沈穗沒怎麼勞煩過武裝部。
真要是請人幫忙,想來劉武軍也不會拒絕。
實在不行就去中山路派出所找馬所長,他肯定樂意。
鄭林一家子肯定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。
至於他們能不能找到新的住處,房租是多少,錢夠不夠用。
這些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。
如今的困境,也不是沈穗造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