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說什麼!”沈穗有所期待,但沒想到,秦越說的主意竟然是這樣的。
這簡直荒唐。
比那夜色中的敲門聲還要荒唐!
“我沒胡說。”秦越低頭看了看小滿。
小姑娘有一雙大大的眼睛。
這會兒視線在兩個成年人之間遊走。
似乎在好奇他們在說什麼。
沈穗此刻無暇顧及小滿,她隻覺得這太過荒唐,“秦越你瘋了。”
“或許吧。”
時間和距離足以淡化一切感情。
包括他無疾而終的愛情。
畢竟那晚的夜色裡,沈穗拒絕了他。
他聽得懂。
隻是因為不放心,所以周末又多去了一次。
然後過去將近三個月,他再沒去過晏城,沒再見過沈穗。
但他那麼冷淡一個人,過去幾個月一直做鐘薛高的樹洞。
不過是因為鐘薛高偶爾會提到沈穗。
他能從鐘薛高那裡,知道她的一些近況。
原本以為,知道沈穗過得挺好,他也就安心了。
或許再過段時間,他們就真的成了陌路人。
即便再碰麵,也不過對視一笑擦肩而過罷了。
可等他真的再見到沈穗,才知道那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。
那些被壓抑下去的情緒,在此刻徹底爆發出來。
“我這次來省城幫助訓練,是高叔叔特意安排的,他約我到家裡去吃飯,其實還是想撮合我跟高華。”
“可我知道,我並不喜歡她,我喜歡的另有其人。”
秦越直直的看著她,“本來我是打算去跟他們說清楚的,即便我不能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,我跟高華也不會有任何可能性,也不該再有什麼牽扯。”
喜歡的人。
沈穗笑容苦澀,“秦團長,你在部隊太久了,接觸到的女同誌少了些,可以試著跟外麵多一些接觸,到那時候或許會嘲笑現在的自己。”
當兵三年,母豬賽貂蟬。
完全封閉的生活足以扭曲對美的認知,如花都成了貌美如花的姑娘。
對女性極度渴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總結一句話——
見得少了。
所以秦越才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。
這種感情是扭曲的。
“我結過婚,我的女兒今年四歲半。”
沈穗很認真的強調著,“我是比你還要年輕兩歲,可那也隻是因為我結婚生女足夠早。或許你喜歡的並不是我,而是我的母性。”
靳敏就特彆想喊她媽,哪怕論年齡沈穗還得喊靳敏一聲姐。
對小滿的傾心疼愛,讓沈穗身上的母性極為強烈、濃厚。
秦越又跟家裡的關係並不怎麼好,在沈穗這裡尋求感情的寄托,這很正常。
總之,那並非愛情。
秦越沉默許久,這才問道:“你在怕嗎?”
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。
出賣了沈穗的心聲。
“媽媽怎麼了?”小滿好奇地問。
秦越短暫的鬆開雙手,“小滿再跟叔叔玩個遊戲好不好?要是五分鐘不說話,叔叔帶你去公園玩。”
小滿遲疑了下,看向沈穗,“媽媽?”
“沒事的,跟叔叔玩遊戲吧。”
小姑娘這才歡欣雀躍的答應,又被捂住耳朵成了個小聾子。
這個短暫的小插曲打斷了沈穗的情緒,她那點被引起的情緒,此刻徹底平靜下來。
“秦越,你甚至都不了解我。”
又拿什麼來說喜歡我,甚至說愛我呢?
她並非指責秦越。
隻是希望青年知難而退。
沈穗不想,真的不想把秦越拖入這個戰場。
他跟高家有交情,沒有告發自己就已經很給她麵子了。
不能苛求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