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擊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。
不認識的,甚至認識的。
高聿明從沒覺得如此無助。
他曾經在戰場上九死一生,當時毫無畏懼。
可此刻,人言可畏。
葉素蘋的責問,猶如泰山一般衝著腦門壓了下來。
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是,兩家從來沒有在明麵上說過結親的事。
畢竟秦越對高華並不熱絡,甚至還有些不滿。
可葉素蘋此刻全麵否定這事,一口咬定是高華懷恨在心,在報複秦越……
高華不敢相信,葉素蘋竟然這麼顛倒黑白!
“葉阿姨,你怎麼能這麼說,要不是你跟秦叔叔說想要跟我們家結親,要我跟秦越相看,我犯得著大老遠的去軍區采訪秦越嗎?”
“相看了就是你未婚夫?那要是你多相看幾個,是不是就人儘可夫了?”葉素蘋過了好些年從雲端跌落到泥潭的生活。
那幾年,她不愛想也從來不提。
隻當沒發生過。
可此刻的葉素蘋,仿佛又回到那段人生昏暗歲月,她沒素質的跟人吵架,瘋狂的攻擊人。
雖然粗鄙,但的確好用。
高華哪是她的對手?
“再說了,當時秦越就因為你不尊重犧牲的戰士跟你吵了一架,你連采訪都沒做成,怎麼就覺得自己跟秦越成了未婚夫妻?”
“老高,你跟老秦是老戰友,老哥倆想子女再續你們的緣分這再正常不過,可惦記彆人家的兒子給自家閨女保駕護航,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?”
葉素蘋是溫柔的,在秦懷江麵前,她從來都嬌弱示人。
可現在她凶悍的像是一隻發威的老虎,對準了高家父女四處攀咬。
至於秦、高兩家幾十年的交情。
那能比得上秦越還有秦家的名聲嗎?
孰輕孰重,葉素蘋心中自有一杆秤。
至於這杆秤早就被秦越看穿,被他用來當槍,給沈穗衝鋒陷陣……
葉素蘋全然不知。
“還有,那個林,林同誌怎麼回事?他之前救過高華?怎麼聽她們的意思,這都是去年的事了,高華就一直沒去人家墳前祭拜?”
葉素蘋看向劉武軍,“劉部長,你知道這事嗎?”
劉武軍:“……”
他真的很想吼一句,你們彆拖我下水啊。
可這位首長夫人開口問了。
他此刻沒得選。
簡單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,劉武軍末了補充了句,“或許高華同誌之前私底下來過晏城祭拜林建業同誌呢,我們也不知道……”
隻是這話他自己都不信。
純粹是因為不想得罪死高聿明罷了。
高聿明現在深陷道德困境不假,可這也不見得能把他從副省長的位置上拉下來。
甚至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。
劉武軍真的不是很想招惹麻煩,儘管他完全理解沈穗的想法。
但……
葉素蘋的神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,“去沒去過,找看守烈士陵園的人一問就知道。高華你怎麼回事,你父母怎麼教育你的,彆人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回報的嗎?你的良心呢,被狗吃了嗎?”
“老高你忙於工作,疏於管教孩子我能理解。可這種事怎麼也能忘記?你也是行伍出身,應該最清楚軍屬有多難,你……你怎麼能這樣!”
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,讓靳敏心裡頭犯嘀咕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訓兒子呢。
當然,葉素蘋正兒八經的兒子正牽著沈穗的手呢。
所有的一切都源於沈穗。
她籌謀了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