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去很多年,我沒想過要成家。自己尚且不知道人活著有什麼意思,又怎麼能擔負起彆人的人生?”
後來在前線,發生了很多事。
他在死生一線間行走一遭,終究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念頭。
隻是他那時候還不敢奢求什麼。
隱秘的愛戀源於對精神的向往。
沈穗的逃避讓他也選擇卻步。
直到他在省城再遇到沈穗。
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隻手推著他,不容他再逃避。
他勇敢的邁出一步,已然得到命運的垂青。
“我前些年看書很不喜歡蘇東坡,可這兩年越發愛他的詩詞。”秦越是個很能藏住心事的人。
哪怕心中再憤怒不過,也能平心靜氣的喊一聲“高瑾姐”,然後再有理有據的給她幾巴掌。
在秦越動手前,甚至他動手時,沒人看得出他在憤怒,瞧得出他的心思。
此刻,他把自己的心聲全都說給沈穗聽,“蘇東坡說‘此心安處是吾鄉’,我也想要你知道,吾之心安係於汝身。”
他忽的將人擁抱住,“不想結婚也沒關係的,彆不要我就行。”
沈穗一時愕然。
她想,秦越肯定有過很嚴重的童年陰影。
而且這陰影很可能是葉素蘋帶來的。
不然他跟秦懷江不對付,怎麼可能跟葉素蘋這個母親也生分呢?
但葉素蘋好像還不知道。
她偶爾會在電話裡跟沈穗抱怨,秦越不如小時候貼心。
怎麼回事?
沈穗不明白。
不過她總會弄明白的。
此刻沈穗抱著男人的背,故作輕鬆道:“哪能啊,總是要給你個名分的。”
趴在窗口的靳敏覺得自己此刻酒醒了。
媽耶,她看到了什麼!
她很輕聲的躺回床上,思考著剛才的所見所聞。
沈穗也太心軟了吧?
她難道就不覺得秦越是在裝可憐博取同情嗎?
但那又是個再單純的擁抱。
就像她那會兒知道真相,哭得像個孩子似的,抱著沈穗尋求一絲心安。
可,可秦越不能真把沈穗當媽呀!
太有母性也不好。
靳敏沒留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各回各屋的,反正她一宿沒睡好。
沈穗一大早看到她還有些詫異,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就差不多八點鐘吧。”靳敏有很多話想說,但她忍住了!
等秦越去機場上班,這才說了起來,“我聽見了。”
“什麼?”沈穗正在收拾時裝店裡的婚紗。
她去上海期間,梁桂鳳和金寧很努力的想出一堆細則。
然後又把這些細則歸納總結,最終羅列出五條。
為什麼是五條呢,因為小滿五月生日。
玩笑啦。
五條要求不多不少。
該要求的都要求到位。
太多了反倒是顯得囉嗦,不符合回饋顧客的初衷。
她們在努力,何錦秋也給弄來了好幾套婚紗西裝。
都很漂亮。
擺在時裝店的玻璃櫥窗前,總能吸引人駐足觀賞。
用金寧的話說,“最近來店裡打聽婚紗的人都好多呢。”
不是金寧說大話,照相館的婚紗雖然數量多,但有點老舊了,顏色也黯淡了許多。
不如她們時裝店的婚紗漂亮。
更不要說款式新穎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