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眼可見的,秦越的耳朵紅了幾分。
沈穗順手揉了一下。
隔著毛線手套沒什麼觸感,她隻是想要逗弄秦越而已。
“不樂意呀?”
秦越見過她疼得哆嗦的時候,臉上都沒了血色。
好像那向來蓬勃的生命力都被人偷走了,餘給她的隻剩下無儘的痛苦。
“到時候疼得是你。”他低聲說著,“我又沒辦法幫你分擔。”
沈穗看他眼光晦暗了幾分,連忙道:“上次是意外啦。”
她自己的身體還不清楚嗎?
前陣子太忙了,結果就是身體抗議。
不過還好啦,休息兩天就緩過來了。
“我不是有去看醫生嘛,你都不關心我事情辦的怎麼樣。”她明晃晃的轉移話題,“倪東江這人屬狐狸的,幫忙還得留一手。”
哪能利落答應啊,不然顯不出自己的能耐。
對比倪東江,上海汽車廠那邊的賀廠長和洪建剛就爽快多了。
但沈穗還少不了跟倪東江們打交道。
“你之前跟他打交道,也吃了不少癟吧?”
秦越覺得還好,“我沒你那麼擅長與人周旋。”
所以當時買鋪子談條件,儘最大努力也隻能爭取到那些。
如果是沈穗來做這件事,或許會少出一點血。
“我又沒嫌棄你。”大年初一的街頭還是很熱鬨的,串門拜年的人多,偶爾還有小孩子在玩鞭炮。
秦越十分留意周圍,保證沈穗腳下不會忽然間躥出來一個小炮仗。
胡同裡還算熱鬨,但又比之前稍減幾分。
年後還有幾家要搬走。
秦越做了大功課,效果還算可以。
當然用他的話來說,還是沈穗給的錢起了大作用。
房主固然愛這房子,但沈穗給的錢能再買一套還有不少結餘。
那當然是更愛錢了。
錢到位,其他的都好說。
至於老鄰居什麼的……
衣不如新,人也不如新。
再去跟新鄰居打交道不也挺好一事嗎?
年前已經搬走了幾家,等年後這邊胡同空下來,就可以裡裡外外收拾一通了。
不過這會兒家裡還挺安靜。
小滿帶著老太太他們去看免費的電影,怕不是得要等中午頭才能回來。
韓明和薑花他們也回家過年去了。
初五之後才回來。
本來熱鬨的院子,一下子安靜了不少。
沈穗瞧著秦越在那裡剝瓜子,原本再乾淨不過的白瓷碟長了麻子,然後被鋪出一層地基來。
她才發現秦越好像有點強迫症。
瓜子仁的尖尖都是朝裡的。
瓜子都被他剝出了藝術感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。”
秦越被問得一愣,想了下才反應過來,“應該問題不大吧?我相信你。”
沈穗的能力毋庸置疑,就算秦越去也不可能做的比她好。
“那你讚同我這麼做嗎?”
塞了錢,還把倪東江的外甥女放在店裡。
沈穗可謂極儘所能的來“討好”倪東江。
秦越笑了笑,“部隊也是一個小社會。”
他那會兒雖然不愛跟人打交道,可不代表他對外界沒感知。
“過去很多年沒有高考,那時候流行的是工農兵大學生,那陣子部隊裡來了很多新兵蛋子。”
這些人就是來混個履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