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樹榮自然是不敢的。
也不舍得。
其實真要徹底退出社團也不是不行。
但那也就意味著,何錦秋的事業要隨之中斷。
陳樹榮的斬不斷,也與何錦秋有關。
利益糾葛之外,是彼此的相互成全。
健康的感情,本該如此。
沈穗也替何錦秋高興,跳出火坑本就可喜可賀。
更彆提又遇到了一個知心人。
何錦秋細說著外貿公司相關的事,她對這未來的發展方向很有興趣。
兩人說到後半夜,都有些疲倦,這才作罷。
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的時候,沈穗忽然間想到了什麼。
但看何錦秋已經熟睡過去,就想著也不著急。
明天再說吧。
……
何錦秋這次過來是帶著點彆的任務的。
既然是公對公,那貨物的運輸模式不免要做調整。
過去那般運輸很省錢,何錦秋其實還挺喜歡的。
正式的超遠距離運輸所花費的路費就是一大筆,日積月累下來可不少。
她現在雖然不缺錢,但骨子裡還是很節約的。
“阿榮笑我摳門,不過他給我想了個辦法。”
何錦秋來首都的第三個目的。
“我在廣州那邊打點好了,現在還要跟首都這邊打點一下。”她小聲說,“阿榮想著給自己找一條後路。”
簡單來說,當掮客。
去前年開始,國家就香港問題開始跟英國方麵談判。
如今談判進行了十多輪,雖然還沒有明確的結果。
但陳樹榮覺得,國家的態度在那裡,香港回歸也不過是早晚的事。
或早或晚,總會有一個結果。
而在香港回歸這個前提下,陳樹榮是想要做點事情的。
他曾經沾黑這事怎麼都洗不白,隻要有人想找麻煩,那就有的是理由。
陳樹榮自己是無所謂的,他爛命一條,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。
可人有了軟肋,心中有了牽掛,那就不一樣了。
即便不是為自己,也得為他愛的人謀求一個更穩妥的路。
陳樹榮看中了國家這棵大樹。
如今香港跟大陸的差距是很大的。
他往返於香港和大陸之間,總能做點什麼。
陳樹榮覺得,既然能弄一些衣服、手表之類的東西,他還能弄更多彆的東西。
就是不知道,國家需要什麼。
北上尋找沈穗,何錦秋帶著任務而來。
沈穗就是她的門路。
這倒是跟沈穗想的不謀而合。
既然不能完全斬斷與社團的聯係,那就傍上一個更大的靠山。
雖說可能會有點危險。
但冒著風險做事,帶給陳樹榮與何錦秋的好處也是巨大的。
顯然陳樹榮已經權衡了這利弊得失,不需要沈穗再出謀劃策。
“那需要我做什麼?”
“阿榮說,需要你幫忙聯係上這邊的人,具體的內容他可以麵談。”
陳樹榮需要一個絕對靠譜的渠道。
在他認識的人當中,沈穗是最合適的中間人。
讓何錦秋以送貨的名義北上,最重要的一件事,那就是找沈穗幫忙,聯係上靠譜的人。
把他們的這條後路給鋪出來。
“行,那我來弄。”
關係著何錦秋的將來,沈穗對此十分上心。
她沒有著急去找人,而是拐著彎跟秦越打聽,“我有個在香港的朋友,想要給國家做事,你覺得他該怎麼做呢?”
好吧,這彎一點都不曲折。
秦越給她出了主意,他給了沈穗一個聯係方式,“你先打這個電話試試看。”
沈穗瞧著這串號碼,“什麼人呀?我該怎麼稱呼?”
“不知道。”秦越十分坦誠,“我也沒打過這個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