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敏把鄧瑞民出院回晏城的事告訴了沈穗。
“他請哪門子的客,最後還不是你掏錢嘛,我這是給你省錢呢。”
靳敏滿臉都寫著“我好聰明快誇我”。
沈穗被她逗樂,“那我可真得謝謝你。”
“客氣啥。”靳敏一臉得意,她又絮叨著說起了那天的事,埋怨辛夷總纏著她,“生怕我甩了他似的,哪有這樣的啊,也太黏人了,他簡直屬狗的,恨不得整天把我叼嘴裡。”
說是埋怨,實則炫耀。
沈穗聽得懂,不時附和一聲。
靳敏說的更來勁了,好一會兒這才說道:“你說我是不是記吃不記打?”
之前就栽過一次,如今又陷進去了。
萬一又是個坑呢。
“哪怕輸過一次,依舊有重頭再來的勇氣,你膽色過人。”
靳敏仿佛回到了過去,沈穗想著法子誇讚自己。
她總是有辦法,把每個人都哄得高高興興的。
哪怕是自己這個“刺頭”。
難怪秦懷江和葉素蘋兩口子都對她滿意的不得了。
說不定私底下秦越也是個狼崽子,想整天叼著沈穗四處炫耀呢。
靳敏被這想法逗樂,閒扯了好一會兒這才說正事。
正事有兩件。
一個是廣告創意的事,辛夷還在做最後的努力。
另一個就是大學生攝影大賽。
章程什麼的,靳敏跟辛夷擬定出來,人也都聯係好了。
萬事俱備,就看沈穗這邊什麼意見了。
“挺好,那就按照這個章程來吧,不過還得勞煩你去跟梁桂鳳說聲,讓她把東西準備好。”
“那肯定的,我就是看她最近忙,怕她忙不過來所以先來找你確定下,不過真不用改啊?”
靳敏有點不確定,“要不你還是改改吧,改改我安心。”
沈穗被她逗樂,“這有什麼好改的,很棒啦,對自己有點信心。你跟這幫大學生們混那麼久,不是白混的。”
“那可不是,錢包是最好的證明。”靳敏冷不丁的幽默了下。
她倒是無所謂花錢不花錢,反正又不是沒有。
就……
花錢打發時間買了快樂,順道還交了個男朋友。
挺合算的嘛。
“那我去找梁桂鳳。”靳敏是行動派,覺得這事得趁早,越早弄好越安心。
十月進入中旬,首都、上海兩地的高校攝影大賽陸續拉開帷幕。
本地報紙上都有刊登。
沈穗依舊保留著看報的習慣,隻不過在看到那則訃告時,多少有些驚訝。
是朱家那位老太太沒了。
就是不知道,朱琪會把這仇記在自己身上,還是記在高家人身上。
很快沈穗就知道了答案。
高玉良被判了死刑。
這個消息讓沈穗一時愕然。
高玉良並不想死,也做好了長期監禁的準備。
但……
他的死,沈穗其實有推了一把。
如果不是沈穗跟江夏蓮說是朱家在背後搗鬼,大概胡憲芸也不會來首都鬨朱家那位老太太。
那樣的話,朱家這邊點到為止,倒也不見得會要高玉良的性命。
如今,朱家的老太太,不成器的鹿鳴,換了高家姐弟倆兩條性命。
不知道胡憲芸知道這件事,會是什麼樣的心情。
胡憲芸整個人都懵了,她顫抖著手撥電話,但一個又一個都沒接通。
就好像,故意躲著自己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