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份,日本將再度降息。
提前從證券公司得到消息的徐月蘭再興奮不過,回到家中給沈穗寫信。
十分厚實的一封信,足足有二十多頁。
沈穗看的如癡如醉。
秦越瞧她反複看這封信,忍不住問道:“寫了什麼?”
“你看嘛。”
徐月蘭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觀察者,過去在國內條件不足,對日本的觀察隻是皮毛。
等到了東京,她像海綿吸水一樣,迅速了解日本的一切,尤其是戰後的重建相關。
從國家政策到經濟相關,從工業到半導體產業。
如今生活在東京,她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日本的戰後重建工作。
從過去四十年來的發展試著預測日本此後數年乃至數十年的發展。
被證券公司譽為股神的女人,此刻儼然一位頂級預言家。
“日本的戰後建設,其實是計劃經濟引導下的一次廢墟建設。”
隻不過國際性質使然,便是計劃經濟完成了戰後重建與騰飛,對外也不能這麼說。
因為計劃與資本主義天然對立。
日本的戰後重建得到了老美的扶持,蘇聯跟美帝鬥法又如火如荼。
日本這時候說其實我是搞計劃經濟發展起來的。
生怕老美不給它兩個大耳刮子是吧。
這事不能承認,也必須回避。
但現在日本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候。
“過去的經濟模式助力日本戰後重建,但已然不再適用於當前的日本。老的計劃撐不起新世界格局下的發展,但改革勢必會有所犧牲,有陣痛期。”
在徐月蘭看來,日本政府即便不能大刀闊斧的改革,也該適時的調整政策,幾屆政府連續的政策調整,總是有用的。
但問題出在了政府的態度上。
“日本的當權者不敢冒險,因為他們怕承擔失敗的責任,也怕為此丟掉自己的權柄。”
在野黨的虎視眈眈,國際上的其他勢力。
更重要的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們的頑固。
“政府采取回避的政策,所以本該用於改革的巨額熱錢,逐步流向了金融市場和土地市場。股票的價格會越來越高,土地的價格也會一漲再漲。”
徐月蘭之前就有預測,尤其是日元持續升值後,她對自己的判斷越發堅定。
尤其是日本銀行已經兩度降息,在四月份又將繼續降息。
“現在法定利率是4,大概四月份這次降息會降到3.5。這種金融綏靖政策,會讓日本產業結構轉型的計劃徹底落空。”
工業的利潤率是有限的。
但金融和房地產的利潤率相當之高。
人都是逐利的。
政府尚且不積極主動,難道讓金融機構讓民間來自發完成工業轉型嗎?
那還要你們政府做什麼。
“我打算再購置幾塊土地,待價而沽。”
徐月蘭的動作很快,其實在沈穗收到這封信時,她已經把買下了好幾塊土地。
而之前買的土地也沒閒著,修建了停車場以及停車場。
證券公司那邊倒是建議她可以蓋樓。
但被徐月蘭拒絕了。
蓋樓的花銷太大,雖然投資回報率會很高。
但周期長,不如弄個戶外停車場方便。
至於新購置的幾塊土地,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弄。
證券公司依舊建議蓋樓。
並且說可以為徐月蘭做擔保,以這幾塊土地做抵押從銀行弄到巨額貸款。
當然,她的證券經理神色曖昧道:“其實,銀行也不管你這錢是不是用來蓋房子了。”
不想蓋樓,那麼女股神你用這筆錢來炒股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