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代雲一愣,連忙捂住鐘晴的耳朵,怕嚇著孩子。
但樓下的聲音也小了。
似乎被關進了房間,施展不開手腳。
曹金娥沒想到薛秀芹的反應那麼大。
一下子被吼懵了,連拖帶拽的進了書房。
再去看薛秀芹麵色鐵青,她神色也不自然,“秀芹你彆生氣啊,這事鬨到這地步總是要解決的,咱們坐下來談一談,看怎麼辦嘛。”
曹金娥攬了這事,一來是她跟徐鳳至關係好,二則有幾分賣弄的心思。
想著自己也能調和紛爭,做一個得力的話事人。
當然,她也不是衝動行事。
答應之前也有自己的考量。
這事多多少少跟軍區有點關係,自己幫著管一把。
也理所應當,對吧。
“金寧那姑娘也才二十出頭,還是個孩子呢。她親哥沒了,嫂子又改嫁了壓根不管她,家裡頭就她這一點血脈,咱難道真要把這孩子逼上絕路?”
薛秀芹強忍住跟人乾架的心,“咋,她是烈屬就能肆意妄為了?是不是捅了你一刀,你還得反思下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才挨了刀子?”
書房裡的人越想越氣,忽的想到什麼拉開抽屜,拿出鐘開山放在裡麵的手槍,手槍上膛指著曹金娥,“金寧那個烈屬不在這裡,我這個軍屬在,我現在給你一槍是不是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。你要說沒問題,行,我去幫你說服沈穗,到時候燒紙告訴你。”
曹金娥被黑洞洞的槍口對著,整個人都懵了。
還是鐘開山進來,把槍從他媳婦手裡搶了過來。
“你還病著呢,怎麼又生氣?”鐘開山哄著人,“彆氣了,這事軍區不會插手的,我跟你保證。”
他在軍區說話的分量可比曹金娥重的多。
曹金娥隻覺得,這兩口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,給了她一巴掌。
她兩腿哆嗦著從鐘家出來。
但薛秀芹覺得還不夠,追出去攆著曹金娥,“我給沈穗介紹的軍屬烈屬沒有十個也有八個,怎麼其他人都沒這麼手腳不乾淨,就她又偷又誣陷人?”
“絕路,一個月開給她千兒八百的工資叫逼她上絕路,整個軍區比她工資高的才幾個?”
“這樣的絕路你給我找幾條?”
她嗓門大,出了院門發揮度更高,嚷嚷的左右鄰居們都來看熱鬨。
曹金娥徹底懵了。
千兒八百?
金寧的工資竟然這麼高的嗎?
她不知道啊!
軍區大院裡一度熱鬨非凡。
薛秀芹把這事狠狠宣揚了一番。
末了又道:“我要是沈穗,我往後一個軍屬烈屬都不招,省得給了高薪待遇還要被人算計!”
透過窗戶,瞧著在樓下大吵大嚷的婆婆,萬代雲哭笑不得。
這下子憋在心裡頭的火氣總算發泄出來了。
家裡頭也能從陰轉晴了吧。
不過她婆婆也真是腦袋靈光,一下子把事情鬨大,讓人都怪罪金寧去。
那麼好的工作不珍惜,很可能斷了軍屬們的路。
能不埋怨金寧嗎?
沈穗暫時還不知道這事,她這陣子有點忙,壓根不在首都。
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,這次沈穗可沒頭些年那麼沉不住氣,還要親自去看熱鬨。
等最終結果就行。
不過她這會兒距離首都倒也不遠。
就在天津。
科協最近在天津開會,雖然比不上科協全國代表大會規模大。
但有不少重量級人物會出席、發言,是一些研究新方向,秦暢有點興趣。
秦越幫他弄到了邀請函,又怕秦暢在那邊一個人不自在,就勞煩沈穗陪他一塊過去。
正好薑雪卿也要過去,沈穗就開車帶他倆一塊往天津去。
朱琪被帶走的時候,沈穗正在大禮堂內聽報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