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和知青看著這個瘋魔的壞分子,也沒人再張羅著批鬥他了,一個個躲得遠遠的。
新大隊長孫建軍擺擺手:“趕緊把他弄走,都被啃成這樣了,到上麵去報一下,沒有異議得快點埋了。”
ga接到報案來得很快,楚明濤闖到ga麵前:“同誌,同誌,蘭芝和齊樂有仇,一定是她,是她下的手。”
齊樂樂奇怪地看著他:“你瘋了吧?那天我一直跟大嬸們在一起,根本就沒有進深山。雖然當初你們倆被抓確實是我報的信,但就算你恨我讓你被定為壞份子,想誣賴我,也得有個根據吧?”
ga再次對有關齊樂樂的行蹤軌跡做了調查,怎麼算她都不可能跑到幾裡外的高山去殺人再回來,而且勘察死亡現場,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,最後定為意外死亡,隻是一個人能越過重重障礙摔死在山林凹陷處,也挺奇怪的。
楚明濤呆呆坐在黑暗的牛棚裡。
同在牛棚的幾個老教授躲他遠遠的。
這小夥子天天陰沉著臉,還誣陷齊知青害了許蘭芝,看著可真不像好人。
楚明濤悄悄來到了知青點外麵,遠遠地望著裡麵如豆的一點光。
這是古宇帶來的蠟燭,她正在蠟燭下看書。
這幾天不再去地裡乾活,知青們也都有了嘮嗑的心思。
古宇看書,齊樂樂獨自閉眼假寐,周茹和吳小麗有一搭無一搭地做點針線說幾句話,屋子裡氣氛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。
男知青那邊六個人住得很擠,他們也不點燈,有坐有躺地侃大山。
楚明濤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。
對許蘭芝的不滿,也變成了懷念:“芝芝,要不是你,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,但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,我以後怎麼辦?到底是不是,齊樂對你下的手?”
連續幾天的狩獵和采集,大夥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獲。
齊樂樂去了鎮子上,把一個大包裹寄回了家裡。
裡麵有鬆子榛子和幾隻風乾的野雞野兔,寄給李秀梅和齊玨讓他們補補身體。
也不知道那娘倆是如何節省的,不但把她還回去的錢寄了過來,還每月給她寄十塊錢。
氣得齊樂樂拍了電報回去:“十八塊留八塊,你們能喝風飽肚?”
齊玨回信:“山人自有妙計,勿念。”
齊樂樂攔不住他們,隻能認下:她打算儘快離開村子,要不那母子倆彆內疚得餓死在家中。
齊圓圓已經聯係上了她,她在等那件事出現。
深冬這一天,前世齊玨死亡前夕。
孫隊長找到齊樂樂:“齊知青,我今天去縣裡,有人在打聽你,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?感覺像不懷好意。”
齊樂樂眯了眯眼:“隊長叔,知道是什麼人嗎?”
孫隊長搖頭:“不知道,我是轉業兵回來的,今天去縣上看老戰友,當時有個人在那拐彎抹角地打聽你,聽口音,像是京市那邊的。”
齊樂樂點頭:“謝謝你隊長叔,我知道了。”
過了兩天,齊樂樂看到一個陌生人偷偷摸摸地去了牛棚那邊。
天寒地凍的,還是傍晚的時候,外麵人很少。
那人引了楚明濤出去,和他說了半天話。
齊樂樂勾了勾唇,借著上廁所尿遁,隱身跟上了那人。
山路很難走,那人騎了一輛自行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