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臥大門在身後重重關閉,發出一聲悶響,如同棺材合上的聲音。
沈棠蜷縮在厲公館主臥的波斯地毯上,婚紗早已被撕得不成樣子。厲川站在她麵前,黑色襯衫袖口卷至肘間。
“抬頭。”男人的聲音比方才更冷。
沈棠顫抖著仰起臉,視線模糊間,她看見厲川拿起手機——屏幕裡,沈淮山正被人按在病床上,心電圖發出刺耳的警報聲。
“沈淮山的心臟早就不行了對吧?一直在等配型,是不是?”厲川俯身,盯住沈棠。“陸瑾寒這是在催他的命。”
沈棠的指甲摳進地毯。恍惚間,她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雪鬆氣息——和陸瑾寒身上的味道相似。那個雨夜,少年奪走她的初吻,而她為他偷出父親的公章……在西區欠下的賭債,也是她挪用沈氏集團項目款幫他平的……甚至家族企業頂格商業機密她也毫無保留地同他分享……
“走神?”
啪的一聲,耳光落下,厲川沒等沈棠反應過來,突然掐住她的下巴。
接連的劇痛迫使記憶戛然而止,沈棠在眩暈中看見他解開皮帶。金屬扣劃過她脖頸時,她抖得厲害。
厲川用鞋尖輕輕挑起婚紗裙擺,最終落在沈棠指尖,“知道陸瑾寒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?她跪著求沈淮山放過陸家時,你父親就是這麼踩著她的手,一點一點折磨她的心智,直到掏空了她腦子裡所有秘密,把她扔在鄱鬆湖中央自生自滅。”
“不可能!”沈棠聲音嘶啞,“我爸爸是胸懷赤子之心的企業家、慈善家,是錦城東區最正直的商人!你說的,我一句都不信!”
”是嗎?”厲川突然拽起她頭發,強迫她重新看向手機屏幕。畫麵裡,沈淮山從病床上滑跪到陸瑾寒身前,顫抖著簽下股權轉讓書,“看看你的父親,為了活命能有多卑劣。”
沈棠的呼吸凝滯了,在厲川關掉手機後,才艱難地仰起臉,看清傳說中的東區教父。
他比她想象中年輕,一身黑色絲質襯衫包裹著健碩的身材。刀削般的下頜線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,給他陰翳俊美的麵容添了幾分戾氣。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——漆黑如墨,泛著野獸般的幽光。
厲川突然鬆開手,任由沈棠摔回地毯。他慢條斯理地倒了兩杯酒,將其中一杯抵在她破裂的唇上,“拿好。”
沈棠接過玻璃杯,抖得厲害。
裡麵會不會下了藥?
這是她這樣一個乖乖女能想到的最惡毒不過的事了。可在厲川看來簡直可笑。
“喝掉。”他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,冷哼道,“全錦城都知道,我厲川從不玩那些下三濫的把戲。我要折磨一個人,會讓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。”
琥珀色液體滑入喉嚨時,皮帶撕裂空氣的尖嘯在耳畔炸開,沈棠條件反射繃緊脊背。
“很好。沒吐出來。有點骨氣。”
是有骨氣嗎?是她彆無選擇。
沈淮山急症發作,沈家一夜之間沒落,她若是能伺候好厲川,陸瑾寒或許可以考慮給她遠在國外的母親和妹妹留一條活路。
沈棠心一橫,語氣都變得清冷,“你想要什麼,拿去就是了。”
“陸瑾寒以為送我個玩具就能進白鴿商會?”厲川的聲音帶著殘忍的愉悅,“他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沈棠抬頭看他,目光中暗藏狂風暴雪,“你居然會和陸瑾寒那種人做交易……不,說得更直白點,是親自下場當他的打手……看來,錦城東區教父,也不過如此。”
厲川冷哼一聲,表情突然變得淩厲,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鉗住沈棠纖細的手腕。
她聽見自己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,整個人被淩空掄起砸在絲綢床褥上。
沈棠在眩暈中看見男人扯開領帶,陰影籠罩下來的瞬間,她本能地蜷縮成團。
厲川掐著她後頸將人拽直,鋼製皮帶扣硌得她腰間泛起青紫。
“來。”他碾碎她最後的掙紮,虎口卡住她咽喉,“真是個有種的,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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