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手侍立的敖管家突然站直了身體,蒼老的手指在茶壺把手上收緊,骨節泛白。
餐廳裡安靜得能聽見古董座鐘的秒針走動聲。
沈棠看著厲川放下勺子,金屬與大理石台麵碰撞的聲響讓她心頭一跳。
他表情還是保持溫和,嘴角甚至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,但眼底已經結了一層冰。
“不。”
“什麼?”
沈棠有些難以置信。
而厲川的聲音很沉穩,
“我沒打算帶你去。”
沈棠的指尖在桌下掐進掌心。
她注視著厲川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的動作,
那修長的手指曾經怎樣流連在她肌膚上,此刻就怎樣冷靜地將她拒之千裡之外。
這大概就是他們之間最痛的地方——
明明相愛至深,卻不得不站在對立的兩端。
“為什麼?”
沈棠聽見自己的聲音恢複平靜,
“作為白鴿商會主席的夫人,不應該出席?”
厲川將餐巾折成整齊的方形放回桌麵,轉頭看她時,領帶夾上的黑鑽閃過一道冷光,
“白鴿商會周年慶與其他活動不一樣,
涉及到許多機密。”
“那為什麼你會邀請鐘長生夫婦?”
沈棠直接挑明,看見厲川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,
敖管家突然劇烈地咳嗽一聲,匆忙退出了餐廳。
厲川的目光追隨著老管家的背影,再轉回來時已經帶上警告的意味,
“你在調查什麼了?”
沈棠推開粥碗,瓷底在大理石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
她迎上厲川的目光,發現他眼中——
不是憤怒,不是冷漠,而是近乎恐懼的緊張。
“足夠讓我必須去一趟白鴿商會周年慶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