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孫義寶看向張芾,此人他知道,太平軍中流傳盛廣,他能不認識嗎?
江西巡撫張芾任,實授重任抗太平。
長沙圍困急籌防,嶽州陷落九江驚。
陸建瀛移守瑞昌,春來水陸東下行。
九江克後職革除,南昌退守心難平。
五月西征軍攻昌,江忠源共守堅城。
久攻不下圍解去,九月官複原職名。
保舉太濫嚴旨責,陳孚恩劾申辯明。
免職落魄無言語,曆史長河一聲鳴。
就是寫的張芾啊!
張芾的大名太平軍元老都知道啊!
在江西任巡撫時,那真是連戰連敗啊!
1853年九江戰役)
然而張芾可不認識他這個小角色。
畢竟幼扶王都少有人知,更何況一個手下呢?
再說了1853年什麼幼扶王,孫義寶之流才八九歲,誰認識這些小屁孩啊!
童子營裡都進不去,隻能進入女營,讓他們的父母管教。
隨後孫義寶嘴角泛起一抹輕笑,說道:“張大人,您怎麼不吭聲呢?難道是不喜歡說話嗎?”
張芾其實心裡有些發虛,他剛才確實被任武這個可怕的聲音,可怕的樣貌,可怕的眼神給嚇到了。
然而,他轉念一想,自己可是堂堂陝西團練大臣,而且還是朝廷的大臣呢!有什麼好怕的!
這裡一看孫義寶坐在上首,那孫義寶這個小屁孩才是主帥啊!
麵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麵前害怕什麼?
於是,張芾定了定神,開口說道:“我實在不明白,你們究竟為什麼要造反呢?”
這句話一出口,在場的兩方人馬都愣住了,一時間鴉雀無聲。
他們心裡都在犯嘀咕:這還用問嗎?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?
就在這時,旅長馬進昌站出來拱手說道:“張大人,那些漢族地主團練對我們茴民欺壓得太過分了,我們實在是忍無可忍,所以才會反抗。我們這樣做,隻是想讓自己能多活幾天,並不是真的想要造反啊!”
‘‘我們隻想活著,可是地主團練們不讓我等活,我們隻能反,如果讓我們從良,我希望團練大使解散各地團練’’
張芾一聽,覺得有轉機,心中暗喜。
他對眾人說道:“你們都是善良的回民,挑起事端的不過是任老五、洪興和赫明堂這幾個人罷了。隻要把他們這幾個首惡給殺了,其餘的人都可以不治罪。我留在這裡,就是等你們寫一份保證書給我。”
原文,根據《湘軍記》記載:張芾率臨潼知縣繆樹本、舉人蔣若訥、回紳候補知府馬百齡及其侄孫張濤等20多人,由省城出發。五月七日,於新豐渡渭河至臨潼縣屬油坊街今與槐裡合並改為油槐鎮),召集倉頭鎮等處回民首領進行撫諭。回民首領說:“漢民地主團練)淩逼太甚,所以拒之者緩死耳,非敢為逆也”,要求解散團練。張芾對他們說:“汝等皆良回,起釁者任老五耳。隻誅渠魁,脅從罔治。吾居此,但待汝等一紙甘結耳。”)
翻譯過來就是上文)
張芾完全沒有意識到,任武此時就正坐在側方,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。
張芾並不認識任武,洪興,赫明堂。
但是馬百齡認識啊!
我泥馬!
豬隊友啊!
我隻是個輔助而已。
看著任武,洪興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。
馬百齡頓感絕望。
反觀其餘眾人,皆是一臉茫然,更有甚者,麵露喜色,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,這可真是有戲啊!
此番回去,功勞定然不小。
而任武則是冷眼旁觀,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馬進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