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正和撚須笑道:“那三萬清軍、陝甘總督與都統,倒似秋風掃落葉般脆生生折了。”
“此乃戰術之功,卻引得戰略之勢滔天!”
“若熙麟未殞,河州聯軍與馬文義部尚要縮頭縮腦,如鼠探洞。”
“如今三萬聯軍折戟平涼,倒似捅了馬蜂窩——各路義軍何須再覷著眼兒?”
“索性揭竿而起,鼓動鄉民直取縣城,豈不暢快!”
忽而話鋒一轉,眉梢挑起:“隻是結盟需立盟主,方似撚軍那般有主心骨。這盟主之位,該推哲派馬畫隆?抑或我們革命軍傅大帥?又或是花寺馬文義?”
言及此處,卻刻意不提馬占熬與卡爾崗十三回莊諸人,隻冷笑搖頭,“那等末流小派,不提也罷!”
穆生花聞言,頓時愁眉苦臉,如熱鍋螞蟻。
推馬畫隆?
傅大帥戰功赫赫,勢力滔天,豈肯服氣?
推傅大帥?
這漢人長毛出身,若掌權後逼人入拜上帝教,豈非引火燒身?
推馬文義?
戰績寥寥,聲威不及前二者,恐眾心不服……
思來想去,隻覺腦袋似灌了漿糊,額角冷汗涔涔而下。
最後想到,自己是哲派啊!
應該以哲派的利益在先。
於是穆生花心虛的搓了搓手,乾咳兩聲,強自鎮定道:“諸位,依在下之見,盟主之位非哲派馬畫隆莫屬!”
“諸位想,教主在我等回人心目中,那可是天神下凡、聖人臨世!”
“若推他為主,回族兄弟豈不簞食壺漿、傾心相投?這教派之爭,倒似春風化雨,自然而然便定了乾坤!”
話音未落,馬正和已噗嗤笑出聲來,揶揄道:“穆兄此言,倒似腳底板抹了油——滑得緊呐!前頭還愁眉苦臉,這會兒便一口咬定馬畫隆?莫不是……”
他故意拖長音調,擠眉弄眼,“你是哲派人,當然要為哲派考慮,無可厚非也?”
穆生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汗珠子在額角打轉,急辯道:“馬兄此言差矣!在下豈是那等見風使舵之人?”
“實乃為大局計!”
“”想你們傅昊傅大帥雖威名赫赫,終究是漢人出身,若掌權後……咳,若掌權後,恐教眾離心;馬文義雖為同道,卻似朽木難雕,撐不起這擎天柱!唯有馬畫隆教主,德高望重,又能聚攏回人之心,豈非天選之人?”
楊文治卻撚著短須冷笑:“穆兄倒會打太極!依我看,推馬畫隆作盟主,你怕是存了私心——日後聯盟議事,哲派勢大,你穆某人說話豈不便如金口玉言?咱們老派可不吃這套!”
說罷,故意將茶盞重重一頓,濺起幾滴茶水。
穆生花被戳中心事,窘得麵紅耳赤,支吾道:“楊兄這是何出此言?在下對於茴人那是忠心耿耿,日月可鑒!若真推馬畫隆,那也是為了我等啊!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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