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殿乙看著幾人高談闊論“革命理論”,他也想見見那個素未謀麵的大號太平軍陳扶昊陳大帥,小號陝回大帥傅大帥。
作為黑旗軍武力第一人,他也想和陝回武力值第一人楊文治較量較量,誰才是革命軍第一武將。
然而他不知道,此時有一個自稱王五的十八歲小夥子也加入了黑旗軍。
此時在德州的一處登記台上,一個身穿革命軍服飾二戰德式軍服)的少尉在登錄著。
“姓名?”
“王五”
“籍貫”
“河北滄州人”
“民族”
“漢人茴教”
“那就是茴人嘍?”
“可以這麼說!”
少尉抬起頭,眼前的王五著實讓他眼前一亮。
隻見王五留著陰陽頭,前半部分剃得乾淨,後半部分的長發束成一條烏黑油亮的辮子垂在身後。
他劍眉星目,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薄唇,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一絲不羈與自信。
五官線條硬朗,臉部輪廓猶如刀刻一般,透著一股英氣。
身材挺拔修長,身著武服,更襯得他身姿颯爽,整個人仿佛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氣場。
少尉不禁多看了兩眼,心中暗讚這小夥子生得真是帥氣。
“為何加入我革命軍?”
“為了吃飽飯!”
少尉看到王五,此人練過武,練武之人肯定富有,難道還吃不飽飯?
他眉頭微皺,指尖在登記冊上頓了頓,目光在王五的武服和辮子上掃過。
這身打扮分明是習武之人的精氣神,可亂世中能吃飽飯的武人怎會投軍?
莫非有隱情?
“王五兄弟,你這武藝...”
少尉欲言又止,瞥了眼周圍忙碌的登記員,壓低聲音道:“練家子的人脈銀錢總比尋常人寬裕些,怎會...”
王五垂眸苦笑,五指攥緊腰間佩刀,刀鞘上的銅環發出細微響動。
他眼底閃過一絲狠厲,轉瞬又恢複平靜:“將軍有所不知,家父本是滄州鏢局總教頭,去年遭清廷官兵勾結地方惡霸,以‘通匪’之名查封鏢局。”
“家父拒跪受審,當場被衙役用火銃擊斃...”
他喉頭滾動,聲音發顫,“他們燒了宅院,我帶著茴教典籍逃入禮拜寺難民棚,如今...家中老母病重,藥錢無著,聽聞革命軍為百姓討公道,專殺貪官汙吏,這才...”
少尉聞言神色驟變,掌心按上桌案。
王五的辮子隨動作輕晃,後頸處露出一道暗紅疤痕——那是被衙役鞭刑時留下的舊傷。
少尉深知清廷吏治腐敗,胸中湧起怒意,卻又被職責壓住。
他猛然抬頭,見王五正盯著遠處高台上飄揚的黑旗,眼中燃著熾火,似要將所有仇恨熔入那獵獵作響的旗幟。
“好!”少尉重重拍下鋼印,將入伍憑證塞進王五手中。
“明日卯時三刻,新兵營校場報到。你既是要為家仇搏命,便記住——革命軍的刀,隻向狗官汙吏與清廷鷹犬豎!”
王五抱拳躬身,辮尾掃過地麵,起身時腰間刀已無聲出鞘一寸。
刀光映得他瞳孔更亮,如夜梟見血。
少尉忽覺後背生寒——這年輕人身上藏著的,不僅是仇恨,還有某種蟄伏已久的凶煞之氣。
這時少尉身後出現一人,隻見此人頭戴白色纏巾,纏巾上繡著暗紋的茴香圖案,正是茴教特有的標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