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炮連轟,河水翻湧,那三十餘筏或炸成碎片,或衝成孤舟,千餘精銳如投石入海,竟無一人生還。
岸上石達開目瞪口呆,酒壇“啪嗒”墜地,碎聲清脆如喪鐘。
“這、這……”
翼王捶胸頓足,須發亂顫。
“本欲破河如破瓜,怎料筏子脆如豆腐!”
遂命連夜趕造新筏,又遣人尋清軍破綻。
隻是那大渡河水流不饒人,清炮不歇火,太平軍上下,倒似被河神困了籠中的猴兒,空有豪氣,奈何天命不眷……
五月廿日,天未破曉,曹臥虎率數千太平軍如餓虎撲羊,摸黑朝清將蔡步忠陣地猛衝。
誰料那蔡步忠狡猾如老狐狸,早挖溝築壘,藏身工事後頭,專等太平軍送上門。
曹將軍揮刀高喊:“衝啊!殺清妖奪陣地!”
話音未落,清軍方火銃齊鳴,箭如雨下,太平軍將士撞南牆般被懟了回來,折損兵卒哭爹喊娘,血染泥地活似潑了盆紅醬。
廿二日再攻,仍是竹籃打水,曹臥虎頭發都愁得豎了起來,隻得灰頭土臉退兵。
石達開在帳中捶案怒吼:“這哪是打仗,分明是拿兄弟們的命填河溝!”
頭發都愁白了三寸。
清軍那頭,四川總督駱秉章笑得合不攏嘴,連夜往紫打地塞精兵,運糧草,愣是把個破營地砌成了銅牆鐵壁。
紫打地轉眼成了鐵桶,石達開的太平軍困在其中,活像甕中鱉、熱鍋蟻,喘氣都嫌地兒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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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四日,太平軍不死心,調頭向南邊王鬆林“南字營”撲去。
結果南牆撞得更狠,清軍火銃、滾石、箭雨齊下,太平軍退得比兔子還快,鞋都跑丟了半筐。
至此,陸路突圍成了鏡中花,石達開仰天長歎:“咱這是進了閻王殿前的最後一碗涼茶——沒得救了!”
二十九日夜。
清軍四川提督胡中和聯袂王鬆林,悄如夜貓摸向馬鞍山大營。
此地距石達開帥帳不過六裡,存著糧草彈藥,乃太平軍命根子。
守將劉達一那廝,偏在此時醉成了爛泥!
酒宴上七八將領豪飲,個個醉眼朦朧,東倒西歪,活似廟裡癱倒的泥菩薩。
清軍殺到營前,劉將軍鼾聲如雷,夢裡正嚼燒雞,哪知禍從天降?
未醉的偏將們急吼吼扯嗓子,卻無人聽令!
清軍趁機如餓狼入羊圈,摸黑摸進糧倉,火把一丟——霎時烈焰衝天,火龍翻騰,糧垛炸響如爆竹,彈藥庫“砰砰”爆如過年放炮!
清軍放完火,溜得比兔子還快,留太平軍在火海裡撲騰。
增援兵卒提桶救火,怎奈風助火勢,水潑不進,反被煙熏得涕淚橫流,活似被閻王殿小鬼追著打。
火一直燒到廿九日晌午,餘燼尚冒青煙。
馬鞍山糧草彈藥,燒得米粒不剩,火藥灰都揚了十裡!
石達開聞訊跌坐帳中,捶胸哀嚎:“天亡我也!本欲破敵,反成餓肚將軍!”
眾將士餓得眼冒金星,摸兜皆歎:“糧袋比寡婦的褲兜還乾淨……”
自此,太平軍饑腸轆轆,困守絕地,清軍圍得鐵桶般緊,石達開愁眉深鎖,怕是要學韓信——“背水一戰”變“背空鍋等死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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