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昊一把奪過急奏·軍情密報。
隻見上麵寫著:
臣江南情報局局長006頓首再拜,謹呈主帥傅昊麾下:
頃接江北急報,天京咽喉九洑洲已於本月初旬陷落,戰況慘烈,殊為痛心!
謹將詳情臚陳如下:
事由:湘賊曾國荃率水陸軍勇十五營,以"水陸並進,斷其糧道"之毒計,圍攻九洑洲。
戰況:自五月廿六日起,賊軍先奪南岸下關、草鞋峽諸隘,切斷我援兵通道。
六月初旬,江水暴漲,百年不遇之洪災驟至,九洑洲淪沒為江心孤島,洲上營壘儘潰,槍炮浸濕,士卒棲身無所,煮食無柴。
然天國貢王梁鳳超率兩萬精銳,誓與洲共存亡,浴血奮戰至深夜二更,箭儘矛折,終因天時不利、賊炮環轟,全體將士壯烈捐軀。
梁王爺身中數彈,猶高呼"天京不死"而殉國,血染江濤,天地同悲!
戰果:湘賊水師借洪勢,以"開花大炮"轟擊洲壘,我水師戰船悉數沉沒,兩萬餘弟兄或戰歿沙場,或溺斃波濤。
九洑洲既失,天京江北糧道遂絕,城內存糧堪憂。
附注:另據探馬密報,蘇州方向亦告危急。
李鴻章糾集淮軍與洋人"常勝軍",圍城數月。
忠王李秀成率部馳援,然蘇州城內郜永寬等將心懷異誌,恐有內變之虞。
兩線告急,請主帥速決良策!
急報人:xxx
傅昊仔細地看著手中的奏報,眉頭微皺,他發現這上麵所描述的情況與曆史上的記載並無太大差異。
看完後,他將奏報遞給了身旁的石達開和任武等人,讓他們也過目一遍。
待眾人都看完後,傅昊緩緩說道:“如今太平天國的防禦體係已然崩潰,周圍隻剩下蘇州一地,而李秀成所率領的七萬大軍正與李鴻章的軍隊對峙。”
他頓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若是天國最終覆滅,那麼清廷必定會調動全部兵力來攻打我們西南和西北的革命軍勢力。”
傅昊環顧四周,看著在座的將領們,繼續問道:“諸位,你們對此有何看法?下一步我們究竟該如何行動?是選擇東援天國,還是按兵不動,埋頭發展自身實力呢?”
然而,麵對傅昊的問題,諸將們卻顯得有些遲疑,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後,都沒有立刻站起來發言。
就在場麵略顯尷尬的時候,任武作為跟隨傅昊多年的老將,終於第一個站起身來,打破了沉默。
他沉聲道:“大帥,依屬下之見,我軍目前並不適宜東援天國。”
“第一天國距離遙遠,山路險峻,糧草轉運艱難。我軍若長途跋涉,恐未至天京,將士已疲,戰力銳減。”
“第二天國覆滅對於我們來說,隻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清軍傾全力於天國,我軍可趁機鞏固西南、西北根基,招兵買馬,囤積糧草。若天國尚存,清廷必分兵牽製,我軍方能從容發展。”
“第三,扶王陳公早已暗中聯絡天國舊部,若天國亡,其殘部必歸附於我,屆時我軍可得精兵良將,勢力倍增。清軍雖強,分兵兩線,首尾難顧,正是我等崛起之良機!”
任武話音未落,石達開忽而撫須長歎:“任將軍此言雖合兵法,然我等與天國同舉反清義旗,若見其危而不救,豈非背信棄義?天下忠義之士聞之,必寒心矣!”
他轉向傅昊,拱手凜然:“大帥,天國存,則清廷不敢傾巢西進,我軍西線無憂;天國亡,則清軍如猛虎出柙,我孤軍難擋其鋒!”
帳中一時寂靜,唯有燭火搖曳,映得諸將麵色陰晴不定。
傅昊一臉凝重地說道:“天國的存亡對於我們革命軍的發展至關重要啊!然而,目前的形勢對我們並不利,我軍雖然能夠對清軍的西部軍起到一定的牽製作用,但卻無法給予實質性的支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