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太好了!”僧格林沁眼中迸射出灼灼精光,戰馬被他勒得昂首嘶鳴。
“短毛賊酋陳扶昊的老子和兒子都在曹縣?天賜良機!”
“若擒住陳得才和陳扶昊之子,陳扶昊便如困獸,任我等宰割!”
“什麼湘軍、淮軍、楚軍,川軍不過是一群跟在蒙古鐵騎後頭吃塵土的庸碌之輩!”
話音未落,他猛然抽出腰間鑲金馬鞭,指向天際:“全軍火速開拔,直取曹縣!數月前才剿了張樂行,如今宋景詩又扯起革命軍的破旗號——革命軍若真有能耐,何至於整日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?不過是群烏合之眾!”
身旁的技勇巴圖魯陳國瑞立刻策馬趨近,躬身抱拳,眉宇間堆滿諂笑:“王爺英明,一語道破天機!那駱秉章、勝保、多隆阿之流,皆是酒囊飯袋!”
“多隆阿麾下擁兵數十萬,連關中彈丸之地都啃不下來,反倒讓撚子如蝗蟲般在安徽、河南肆意啃噬。”
“王爺您可是咱大清的中流砥柱,當年連林鳳祥、李開芳那等悍匪都栽在您手裡,如今區區陳氏父子,豈在話下?”
“有王爺親征,曹縣必如探囊取物,陳得才那老賊定要跪在王爺馬前求饒!”
僧格林沁聞言仰天大笑,笑聲震得盔纓簌簌顫動:“好!陳國瑞,你這張嘴倒比刀還利索!傳令下去,命前鋒晝夜兼程,搶占曹縣要道!”
“本王的蒙古騎兵踏過之處,撚軍鼠輩莫不灰飛煙滅!”
他猛地一夾馬腹,戰馬如離弦之箭衝出隊列,身後旌旗霎時卷起漫天黃沙,鐵蹄聲如驚雷滾過荒原。
作為一名在內戰中表現強悍但在外戰中表現糟糕的將領,僧格林沁對於剿滅撚軍有著獨特的見解和心得。
在他眼中,無論是革命軍還是撚軍,本質上都沒有太大的區彆。
這些人都是出身低微的“泥腿子”,他們缺乏正規的軍事訓練和組織紀律,隻是憑借著一股蠻勁和對現狀的不滿而起來造反。
僧格林沁認為,對付這樣的敵人,關鍵在於采取果斷的行動和強大的軍事力量。
他相信隻要自己的軍隊足夠強大,就能夠輕易地擊敗這些烏合之眾。
然而,他並沒有意識到,革命軍和撚軍雖然在某些方麵有相似之處,但他們的目標和動機卻存在著本質的差異。
革命軍追求的是社會的變革和人民的解放,而撚軍則更多地是為了生存和反抗壓迫。
話說這個陳國瑞,乃是湖北應城人士,自幼父母雙亡,孤苦伶仃。
十來歲時,不幸被太平軍擄走,被迫加入了他們的童子軍。
然而,陳國瑞並非心甘情願地為太平軍賣命,幾年後,他毅然決然地反叛,轉而投入了淮軍將領黃開榜的麾下,並被黃開榜收為義子。
少年時期的陳國瑞,就以獷悍多力而聲名遠揚。
在未曾從軍之前,他便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刺頭,無人敢惹。
經過數年的征戰,陳國瑞在軍中更是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本領,成為了一名勇猛無畏的戰士。
陳國瑞跟隨黃開榜後,每逢臨陣,必定身先士卒,充當先鋒。
他身著一襲鮮豔的紅衣,在戰場上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,令人望而生畏。
每當他衝鋒陷陣時,敵人往往都會被他的氣勢所震懾,紛紛避讓。再加上他長相俊美,麵容清秀,軍中眾人都親切地稱他為“紅孩兒”。
這個綽號不僅形象地描繪了他的外貌特征,更凸顯出他那勇猛好殺的性格。
在戰場上,先登之功可謂是最大的榮耀,但對於陳國瑞來說,這卻如同家常便飯一般。
其中,鹹豐九年的懷遠之戰堪稱經典。在這場戰役中,陳國瑞率領著僅僅七名敢死隊員,趁著夜色悄悄渡過河流,如鬼魅一般摸上了城垛。
他們迅速殺死了守城的衛兵,並放起了熊熊大火。
清軍見狀,趁機發起猛攻,守軍頓時陷入混亂,不戰自潰。
最終,懷遠城被清軍順利攻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