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昊見眾人士氣如虹,趁勢正色道:“整編之後,我需要的是你們能聽從指揮,畢竟我革命軍第一條紀律便是‘一切行動聽指揮!’諸位皆知,行軍打仗,若如散沙般各自為戰,縱有千軍萬馬,亦難成大事。”
“昔日太平軍北伐失利,何嘗不是號令不一、內耗紛爭所致?”
“如今咱們整編苗軍、義軍各部,正是要步調一致,如臂使指!”
“諸位麾下將士,多是窮苦出身,他們扛槍從軍,圖的不僅是口糧,更是盼著能跟著革命軍打出一片朗朗乾坤。”
“若將領們各懷心思,令出多門,豈不寒了將士之心,負了百姓之望?”
他踱步至廳中,目光如炬掃過眾人,聲音愈發鏗鏘:“‘一切行動聽指揮’,並非束縛諸位手腳,而是為了聚沙成塔,保我革命軍根基!戰場上,戰機瞬息萬變,唯有令行禁止,方能進退有度,避敵鋒芒,擊其要害。”
“平日裡,軍紀嚴明,方能秋毫無犯,得百姓擁護。”
“諸位且記:紀律是革命軍的命脈!昔年嶽武穆‘凍死不拆屋,餓死不擄掠’,方鑄就嶽家軍威名。咱們今日整編,便是要立鐵律、樹新風,讓百姓知革命軍非流寇,而是仁義之師!”
張秀梅聞言,起身抱拳道:“大帥所言極是!末將以往率苗軍,常因號令不一誤事。”
“如今既歸革命軍麾下,自當以軍紀為先,絕不敢有違!”
眾首領亦紛紛表態:“願遵大帥軍令,萬死不辭!”
傅昊頷首道:“好!自今日起,各營須按月集訓,統一操典;糧餉按功績分發,嚴禁克扣;行軍所至,須張貼安民告示,違者軍法從事!諸位回去後,務必將‘一切行動聽指揮’六字,刻在將士心頭!”
廳外,秋風卷起旌旗獵獵作響,傅昊負手立於階前,望著天際雲層翻湧,心中默念:此番整編,既要收編各路義軍,更要鑄就一支民心所向、紀律嚴明的鐵血之師。
唯有如此,方能在清軍圍剿中殺出血路,為天下蒼生搏一個太平盛世……
不然清廷的武器革新換代,革命軍憑什麼和清廷對著乾。
傅昊隨後找到洪興,大步踏入營帳,眉峰緊蹙:“如今這些首領手下究竟有多少兵馬!?給本帥個準數!”
洪興聞言,忙起身稟報,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:“回大帥,明麵兵力倒是清楚——張秀梅的苗族聯軍實有六萬,對外卻虛張聲勢號稱二十萬”
“其餘各族勢力更是參差不齊,多則萬餘,少者僅千餘散兵。”
“這般七拚八湊,各族加一起撐破天也不過十萬之數!”
傅昊聞言,猛地起身,冷笑一聲,手指叩擊著案上那份誇大其詞的軍報,眼中閃過一抹厲色:“好個五十萬!”
“不知是哪個混賬玩意兒編排出這般荒謬數字!?”
洪興苦笑躬身,歎息道:“大帥息怒,您細想便知——若各族勢力真如傳聞般有五十萬之眾,他們何苦屈居於我革命軍麾下?”
“早自立山頭,與朝廷分庭抗禮了!如今肯歸附者,多是勢單力薄、求存無門的部族罷了。”
“就像白號軍的劉儀順和滇西大理政權的杜文秀,或是西北的馬畫隆、馬文義、馬占熬之流,他們各據一方,手握兵馬糧草,豈會甘心屈居我革命軍麾下?”
傅昊眉宇間凝著霜色:“也是,這些梟雄哪個不是打著‘自立為王’的算盤?西北三馬盤踞甘肅,坐擁數十萬鐵騎;劉儀順的白號軍據川南天險,杜文秀的大理城更是固若金湯。”
“如此一來,我革命軍的確隻是諸多起義軍最大的一股罷了!”
洪興頷首附和,眉間憂色更濃:“大帥所言極是。”
“如今肯投奔的,多是張秀梅這般被清軍剿殺、失了根基的殘部。”
“那劉儀順素來狡詐,曾三度降清又反叛,實乃牆頭草;滇西杜文秀更是閉關自守,坐觀時局。”
“他們皆在觀望——若清廷勢弱,便打著‘反清複明’的旗號趁火打劫;若我革命軍露出頹勢,恐怕轉頭便遞了降表,換一身朝廷官袍!”
傅昊聞言:“也就是說,這些勢力加起來隻有十萬之眾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