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墨的衣袍上還殘留著密室爆炸後的碎石粉末，耳中回蕩著那道低沉沙啞的聲音：“你們……不該來這裡。”
他們已經從廢墟中撤出，回到九霄劍宗主峰的一處靜室內。趙毅手臂上纏著臨時包紮的繃帶，孫逸風則坐在桌前，神情凝重地翻閱著手中的玉簡。
“這塊玉簡的信息量太大。”孫逸風低聲說道，“我隻能解析出一部分，但已經足夠讓人不安了。”
楚墨站在窗邊，目光望向遠方天際，那裡曾經是位麵裂縫所在，如今隻剩下淡淡的扭曲痕跡。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那座懸浮於星海之上的宮殿——歸墟門。
“繼續說。”他語氣平靜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孫逸風點頭，將玉簡放在桌上，指尖輕點，一道淡藍色的光幕浮現而出，上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與符文交織的圖案。
“這些信息記錄了一個龐大的組織架構。”孫逸風指著光幕中的一條分支，“歸墟門並非單一勢力，而是由多個跨位麵的修行者聯盟組成，他們掌握著一種名為‘命運流’的力量，可以影響甚至操控某些位麵的曆史走向。”
趙毅皺眉：“命運流？聽起來像是某種規則之力。”
“沒錯。”孫逸風點頭，“而且他們不僅僅是在觀察，而是在乾預。玄元界隻是他們布局的一個節點，我們之前遭遇的黑袍人，不過是他們在這一界的執行者。”
空氣驟然安靜下來。
“也就是說，”趙毅緩緩開口，“我們以為打倒的是一個敵人，其實隻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？”
“不僅如此。”孫逸風繼續道，“我還發現了一段關於‘諸天平衡’的記載。歸墟門的目標，是要打破當前諸天的平衡格局，重塑一個新的秩序。”
楚墨的眼神微微一沉：“所以他們的真正目的，並非毀滅某個世界，而是……取而代之？”
“恐怕不止如此。”孫逸風深吸一口氣，“他們試圖掌控‘本源法則’，通過吸收多個位麵的核心力量，來實現某種超越性的躍遷。”
趙毅聽得心頭一震：“你是說，他們想成神？”
“或者更準確地說，成為諸天真正的主宰。”孫逸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寒意，“一旦他們成功，整個諸天都將陷入被操控的命運。”
楚墨沉默片刻，緩緩轉身走到桌前，手指輕輕劃過玉簡表麵流轉的符文。
“我們必須阻止他們。”他說得輕，卻無比堅定。
“問題是，怎麼阻止？”趙毅苦笑道，“我們現在連他們真正的據點在哪都不知道。”
“這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問題。”孫逸風合上玉簡，“但至少現在，我們有了方向。”
楚墨看著兩人，緩緩點頭：“接下來，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弄清楚歸墟門在其他位麵的布局。”
“你打算去其他位麵？”趙毅眼神一亮。
“遲早的事。”楚墨目光深遠，“既然他們已經盯上了玄元界，就說明這裡對他們來說有特殊意義。我們必須搶在他們進一步行動之前，找到他們的弱點。”
“還有一個問題。”孫逸風忽然道，“剛才那個灰袍人，他的實力遠超這個位麵應有的層次。這說明……歸墟門已經開始派遣真正的強者介入。”
趙毅握緊拳頭：“也就是說，我們麵對的敵人，會越來越強。”
“是的。”孫逸風點頭，“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勝算。相反，正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到這裡，我們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。”
楚墨緩緩起身，走到窗邊，望著夜色下的山巒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們要重新規劃所有行動。”他的聲音冷靜而清晰，“不能再局限於玄元界，必須把視野放到更高的層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