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進門,注意力便全都在韋有長身上,他們看著韋有長像往常一樣,動作自如地吃著飯,流露出異樣的不可置信的神色。他們的眼光中都透露著猜疑:這老家夥是不是回光返照了?會不會下一刻或者過一兩天又會進醫院去了?好了?可能嗎?這些問題在他們腦海中不斷盤旋,但在表麵上,他們依舊保持著平靜,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。
韋澤厚首先開了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說:“爸,您真好利索了嗎?這次出院專家會診了嗎?他們什麼意見?”
韋澤厚急切的拋出幾個問題,韋有長吃著飯,慢騰騰的說:“沒會診。”
韋澤厚皺了皺眉頭,以商量的口吻說:“那我安排讓專家會診,您看什麼時候去?”
韋有長卻顯然不樂意了,不耐煩地把筷子重重一放,說道:“會什麼珍?!我現在還沒辦出院,你安排把我的出院手續辦了。”
韋澤厚不假思索的說:“辦什麼辦,不著急。住院手續就在醫院掛著,再去方便。”
韋有長更不樂意的說:“你這是盼著老子再回醫院去住著?!”
曹雪妮看出老爺子要生氣,立刻接住了話,她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,溫柔地說道:“爸,看您的精神狀態這麼好,這次住院真好利索了。您不知道,一聽說您住院了,我們大家都特彆擔心。是哪個醫生給看的,一定要記住人家,回頭得好好謝謝人家。”
有理不打笑臉人,韋有長緩和了語氣,但還是說:“你也盼著我立刻再去醫院看醫生去?”
韋偉蹲在爺爺一邊,拉著爺爺胳膊說:“爺爺,我們都在關心您嗎。”
韋有長才不生氣了。他對這個孫子不那麼關心,但畢竟是孫子,到跟前來就莫名的親切。他摸了摸孫子的頭,說:“吃飯了嗎?沒吃自己點去。”
韋偉乖巧的說:“吃過了,爺爺。”
韋有長又問:“英子呢?怎麼沒來?”
曹雪妮忙說:“英子明年就高考了,在學校,沒敢叫她來。”
韋有長推了推韋偉,說:“都坐下,彆這樣站著。”
韋澤厚和曹雪妮在韋有長左手一側依次坐了。
韋偉緩緩站起身來,緊接著轉身,目光直直地看著韋青,然後喊了一聲:“姐。”
然而,韋青就像沒有聽見一般,對他的招呼完全沒有搭理。
韋偉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但似乎習慣了,這並沒有影響他的情緒,他又邁步走到李秋水身邊,滿臉揶揄的神色問道:“這位我該如何稱呼?叫姐夫?”
李秋水臉上露出一絲歉意,趕忙說道:“不敢亂叫!我是你姐聘用的家庭醫生。”
韋偉一聽,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,在旁邊的椅子上,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了下來,然後“哈哈!”大笑著說道:“蒙誰呢?請家庭醫生應該請一個專家、教授,或者有專業權威的老頭,半老頭的,能請你這麼年輕的。”
韋青聽到這話,白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,我請什麼樣的家庭醫生還要你批準嗎?真是多事!”
韋偉不敢和韋青對著乾,意識到自己不能過頭了,於是自我解圍地伸了伸拇指,滿臉堆笑地說:“不敢!不敢!姐的眼光那是相當蓋的!”
這時,韋澤厚聽說李秋水是請的家庭醫生,皺起眉頭,語氣帶著一絲質疑問道:“你是哪所醫院的醫生?”
李秋水忙不迭地解釋,說:“我是醫科大的學生,還沒畢業呢,目前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實習。”
韋澤厚更不理解了,瞪大了眼睛說道:“你還是學生,連行醫資格也沒有吧?怎麼能做家庭醫生呢!”
韋青聽到這話,立刻解圍反擊,毫不客氣地說:“他能不能做我們家的家庭醫生要你管麼?你是不是還想簽個字,批一批?”
韋澤厚被嗆得黑了臉,一時之間,竟說不出話來。
曹雪妮卻和他們的想法不同,她不想直接介入韋青請家庭醫生這件事。不過她心裡明白,韋青可不傻,不僅不傻而且還絕頂聰明,再加上老頭子一直在韋青身邊,老頭子更不是一般人。所以她覺得這個家庭醫生到底是什麼樣的醫生,能不能請過來,恐怕這爺倆心裡更有數、更精明。
而且這次老頭子的病好得實在是奇怪,很有可能就和這個家庭醫生有關係。能把快要老死的人都治好了,那這位醫生不就是神醫嗎?!
韋青和她是仇人,這一點她心裡很清楚,畢竟是她奪走了韋青媽媽對韋澤厚的愛,搶占了彆人在韋澤厚心中的地位。老爺子也明顯偏向韋青,從小就把韋青視為掌上明珠,背在身後護著,含在嘴裡寵著,不管什麼事都要護著韋青,你要是對老頭子稍有冒犯,他或許還會原諒,但要是得罪韋青,那老頭子是絕對不會饒你,所以她們一家沒人敢去惹韋青。
有一次,韋澤厚和韋青大吵了一架,韋澤厚忍不住罵韋青說話太過分,一點也不尊重他。老頭子上前就狠狠地踹韋澤厚,一腳接著一腳,接連踹了六腳,這才稍微解氣,嘴裡還大罵著:“沒王法了,竟敢找我青兒的茬,如果再有下次,有多遠就滾多遠,再彆讓老子看到你。”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從那以後,韋澤厚和她們一家再也沒有人敢跟韋青計較什麼事情,要麼就是順著韋青的心意,要麼就是離韋青遠遠的。可是生氣歸生氣,壓製歸壓製,韋澤厚畢竟是老頭唯一的兒子,省韋氏集團最後還是交到了韋澤厚的手裡。
韋青想進集團,老頭子都堅決不讓。就憑這一點,她們一家心裡還是十分滿意的,所以,更順從老頭子。畢竟老頭最看重的還是兒子,到了關鍵的時候,還是要依靠兒子。隻是韋青這塊不能觸碰的逆鱗,她們還是不敢再去觸碰和招惹。
曹雪妮半解釋半調和的說:“你爸爸哪敢管你的事,隻是關心你。我也覺得他擔心的多餘,韋青和爸爸選準的醫生自然醫術了得,怕不是神醫。給我們也瞧瞧病如何?”
韋青語氣生硬的說:“他是我們家的家庭醫生,隻為我和爺爺服務,沒義務給你們看病。”
韋青這樣懟他老爸,又這樣拒絕他老媽,韋偉自然不舒服,但他不敢與韋青對著乾,卻想著在李秋水身上使勁,說:“姐這麼小氣,他本是學醫的,給人看看病又少不了什麼。都是什麼神醫了,也不至於醫術癟的見不得人。”
李秋水見他們這麼說,也不能老讓韋青擋著,不客氣的說:“神醫談不上,不過學醫十來年了,給你們幾個看個病的能力綽綽有餘。你們誰先看?”
韋偉一聽樂了,這小子不要姐護著了,自己趕著上道。在他的心裡,李秋水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,很不以為然的說:“那就先給我看看。”
李秋水早已用神識掃描完他的身體,說:“你的身體其它毛病還不明顯,有兩點:一點是你性生活頻繁,又缺乏鍛煉,已經出現陽痿不舉……”
李秋水這話一出口,場麵瞬間變得很尷尬。韋偉騰的站起身來,這種場合下,被說這麼私密的問題,而且還是當著全家人的麵,就像一下被人扒光了衣服,赤裸裸的身子給人看。他臉上掛不住,瞬間就紅一陣白一陣的,不禁指著李秋水,憤怒地說道:“你胡說什麼!你又沒有檢查我的身體,看病靠這種胡說嗎?”
“哼!”韋青不屑地冷笑一聲,那眼神中滿是輕蔑。心裡更是暗罵,不要臉的東西,年紀輕輕,仗著家中有點臭錢,就肆意妄為、胡作非為,毫無規矩和底線,遲早會把自己的未來都敗光,終將是個扶不起的廢材。她並未去深究李秋水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,因為在她的認知裡,李秋水本就有著超乎尋常的異能,知曉這些事情倒也不足為奇了。
韋有長嚴厲的看著韋偉,說:“自己有病還受不得醫生說,腦子進水了!坐下,好好聽醫生怎麼說,不得無禮!。”
韋澤厚也一下子驚得坐直了身子,兒子有性生活他不是不知道,在外麵用錢胡搞也有所耳聞。可鑒於他年輕的時候,他爸爸常揍他,所以,他很少嚴厲管教兒子。可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?才不到二十歲,人生還有那麼漫長,往後要是因為這些糟蹋了自己的身體可怎麼辦?他心裡直犯嘀咕,回頭可得好好帶著兒子去好好檢查一番。
曹雪妮則是眉頭直皺,她可不覺得兒子這樣有什麼好奇怪的。兒子在外麵和女子胡搞,她知道的一清二楚。那些女的被他哄來玩的不算,花錢買的更不算,之前有幾個女的玩了之後不樂意,鬨起來了,可沒少讓她花錢去擺平。可他從未責備兒子。她心想,兒子喜歡就去玩,畢竟還年輕,就算這麼瘋玩,一時身體不支,過幾天身子應該就能恢複了,所以,她沒什麼好擔心的。
可奇怪的是,這麼隱秘的事情,這個所謂的“醫生”怎麼會知道?難道他真有什麼神通廣大的本事,能夠一眼就看出來?要是真那樣的話,那可就太可怕了,難道真成了什麼神醫不成。
韋偉則氣鼓鼓的,心裡那股惡氣難以平息。這種極度糗的事情,在家人麵前就這麼被無情地揭穿,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。可麵對爺爺那威嚴的不滿的目光,他也隻好乖乖坐下,根本不敢發作。
喜歡小醫生與大公主請大家收藏:()小醫生與大公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