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終於完全理解了李秋水的話,便不再糾結李秋水的話的意思,而是糾結李秋水的提醒了。她們自然很緊張,也擔心害怕,渴望弄清楚具體情況,再想辦法解決。
婉婧猶豫的說:“我怎麼知道要不要去做。”她一下又想起什麼的說:“媽媽,我們何必糾結,再把他請來問不就行了。”
輪椅上的女人說:“我們沒有聘用他。今天是蔣老病了,讓他來頂替一次,以後他不再來了。”
婉婧認真的說:“那還不好說,我們聘用他不就的了。既然他知道我的情況,聘用他來,指導我們怎麼做也好啊。免得像現在,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,莽莽撞撞的亂猜。”
輪椅上的女人說:“他不願意。今天我讓他給我看病他都不願意,說我是蔣老的病人,他不會和蔣老搶生意。”
婉婧頓了頓,把看病說成搶生意,這個李秋水也真是奇葩,她說:“他不願意搶生意,我們就不用他們搶,我們把他們兩個一塊聘了不就得了,還在乎那一個月幾十萬塊錢嗎。”
輪椅上的女人神情一喜,說:“這也倒是個辦法。我給蔣老打電話。”
李秋水走了一會,也是想到今天來沒有按蔣老的安排做,沒有給輪椅上的女人體檢,最後說的話也不對輪椅上的女人的口味,疑慮輪椅上的女人給蔣老告狀,說他不敬的壞話。
他剛到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來,跟了蔣老,不敢有僭越,再讓人家辭退了,臉沒地方擱。於是,他撥通了蔣老的電話,打算先說一說情況,打一打預防針,讓蔣老先免疫免疫,不至於先入之見的往壞裡理解他。
蔣老一接通電話,說:“小李,完事了?”
李秋水說:“對,我正在返回的路上。不過沒按您說的給她體檢。”
蔣老問:“怎麼回事?”
李秋水說:“我去了幾次提出要給她體檢,她總是說不忙,總是問我的學曆、經曆,打破砂鍋問到底的,把我的過往扒了個底朝天。一開始說我是您的助手,他還很看重的,說起我在鎮衛生院乾過,她就有點瞧不上的感覺,說話的口氣就變了。
“她聽說我在鎮衛生院乾過中醫,就讓我給她把把脈,我說您沒安排給把脈,給她把脈不合適,她說我死般,她會給你說的。我隻好給她把了脈。她讓我給她看病,我拒絕了。
“她是您的病人,我哪敢給她看病,這不是在院裡,也不是在您跟前,就沒那個膽了,出了差錯擔不起。我再要給她體檢,她就說沒必要了,就讓我走了。”
“沒關係,隻要你人去了就行。她的病也就那樣了。”蔣老拋開話題又說:“你小子還會中醫?”
李秋水說:“我自己學了一點嘛!”
蔣老說:“就自己學了一點?我可是聽說你在鎮上看病,當地都稱你為小神醫,有這回事嗎?”
李秋水一時語塞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關於“小神醫”這個稱謂,他張揚的承認不合適,謹慎的拒絕也不對。忽然他想起來省城培訓時,在車上那個縣醫院的同事說的話,於是說:“蔣老,您這麼說就不好意思了。小地方就這樣,那些鄉下人又沒見過世麵,多看好了幾個病人,就會稱呼你神醫的,越是傳的神乎其神的越是偏遠的鄉村,大城市的像您這樣泰山北鬥級的大拿,也沒有稱神醫的。”
蔣老似乎也認同了他的話,說:“根據你對一些病症的判斷,你的能力遠遠超出你的閱曆,比一般醫生要強,在小地方被稱為小神醫,倒真不奇怪。”
這件事就這樣圓過去了,李秋水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可蔣老剛和李秋水通完話片刻,又和輪椅上的女人接通了電話,輪椅上的女人對李秋水說話毫不客氣,對蔣老說話是很客氣的,首先總是說:“蔣老好。”
蔣老說:“好好!我的助手李醫生到你那裡去了?”
輪椅上的女人說:“來了,剛走了。”
蔣老說:“他說沒給你體檢。”
輪椅上的女人說:“不是他沒給我體檢,是我沒讓他給我體檢,我讓他給我號了脈。”
蔣老說:“你覺得他的醫術怎麼樣啊?”
輪椅上的女人剛要說自己的判斷,旁邊的婉婧小姐直搖頭,那意思是不讓她媽媽說評論李秋水醫術的話,說李秋水醫術高,得罪蔣老,說李秋水醫術不好,得罪李秋水。輪椅上的女人也明白了,說:“我沒法判斷啊。我讓他給我看病,他拒絕了,不給我看。”
蔣老說:“還是年輕,經驗不足,在外麵看病是擔很大風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