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周連勝才猛然想起那個被他趕出去的實習生,值了一天班,就讓韋有長奇跡般活過來的實習生。他竟然進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了,他還以為又是哪個高層或者大佬塞進來的,後來知道李秋水跟了蔣老,才明白這小子是有些道行的。蔣老是他們醫院的最高權威,能跟在蔣老身邊意味著醫術不凡。
後來在專家會診和學術會議上,周主任已經幾次看到李秋水,隻是他們沒有說話,畢竟他們有些過節,見了麵自然認識,但不會敘舊的。李秋水沒有正眼看過他,他自然不會屈尊向李秋水表達友好的。
但那個自學了幾天中醫,就給人摸脈,說人家乳房有結節,而且還不友好,當時覺得是無稽之談,現在想來不那麼簡單,他立刻在電腦上調出曹雪妮的病曆,又認真看了曹雪妮十幾次的診斷情況和結果。果然,一個實性結節,不排除惡變,要求三個月隨訪,後來幾個月沒有變化,後來變虛了,現在沒了。
看來曹雪妮說吃了七個月中藥好了,不是說謊。他沉吟了片刻,想著把這個病例做成一個醫案,供院方研究借鑒。當然,這客觀上有助於醫院和患者,至於主觀上,他當然不是要為李秋水揚名立萬,而是做成了,也是他的一個成果。
周連勝關切的問:“他在哪裡給你看的病?”
曹雪妮實話實說:“起初是我去寶安縣岔口鎮衛生院中醫科看的,後來他辭職了,到你們醫院來了,就直接把藥方發到我的手機上。”
周主任又說:“他給你開的藥方你都有嗎?”
曹雪妮驕傲的說:“有啊。以前是他開的方子,我都拍了照片,後來他就直接發我微信上了,我都保存著。”
周主任立刻拿起手機說:“來,我們加個微信,你都發給我。”
周主任要和她加微信,曹雪妮自然求之不得,可她剛掏出手機,又停住了,警覺的說:“這樣不行吧。”
周主任意外的說:“為什麼?”
曹雪妮擔心的說:“他要不同意,我不就得罪他了?”
周主任忙解釋說:“我要的又不是我用,我會給我們醫院,能把你這樣的病治好的很少啊,必須深入研究,給更多的人治病啊。要出了成果,首先出名的受益的是他,怎麼會得罪他呢?”
曹雪妮正想著感謝李秋水,一想這樣研究出成果,能讓李秋水出名,受益,到時候是她給牽的線,李秋水還應該感謝她,於是,她和周主任加了微信,把李秋水給她治病開的方子都傳給了周主任。這些方子還隻有曹雪妮有,因為她沒有在岔口鎮衛生院抓藥,岔口鎮衛生院就沒留她的方子。
周主任把藥方整理打印出來,又把曹雪妮的病曆打印了一份,這樣就成一個完整的案例。他是學西醫的,真是隔行如隔山,看了幾遍,無法評判這個醫案。
於是他直接到院長辦公室,在高院長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,把醫案資料給了高院長,說:“院長,這是來咱們醫院的李秋水醫生治療的一個病案資料。這個李醫生有些古怪,我覺得這個病案很有研究價值。”
高院長正在看一份醫案,一聽是李秋水的病案資料,什麼也沒說,接住醫案看了起來。可他也是學西醫的,看了一遍,什麼沒說,拿起桌上電話撥了出去,片刻,對著話筒說:“到我辦公室來一下。”
高院長放下電話,說:“我讓黃主任過來看一看。老於說李醫生能治療癌症,有治好的病例,可我們一直沒拿到資料。”
周主任更進一步的說:“這個資料是我從病人手裡要來的。李醫生原來在寶安縣岔口鎮衛生院坐診,他們那裡肯定有許多病案資料,我們去要來不就行了。”
高院長疑慮的說:“人家會給我們嗎?”
周主任出主意說:“讓廳裡安排他們縣衛生局要。”
高院長一喜,說:“這倒是個辦法。”
黃主任是中醫科的,看著有五十來歲,兩鬢的頭發都花白了,這時推門進來,說:“院長,什麼事?”接著給周主任點了點頭,算是打過招呼了。
高院長把周主任拿來的病案資料遞給他,說:“這是周主任從病人手裡要來的病案資料,你看看。”
黃主任也在高院長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,翻看著病案資料,看了一遍,說:“這藥方子開的倒很特彆,有些方子全是名貴藥材,不過這就能治療這樣的結節,還得商榷。再說,中醫講究的是一人一方,研究可以,但不能就拿這個方子推廣給這一類病人治療。”
這時,高院長站起身,從身後的書櫃裡拿出一個病案資料,給黃主任,說:“你看看這個病案,要你能給治好嗎?”
黃主任看著病案,原來是伍佩霞的病案資料,看完後,說:“這種病,給調理調理是可以的,可延緩病人的死亡時間,但要說給治好,沒可能。”
高院長笑著說:“這姑娘現在還活著,有八九個月了,聽他們說病已經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