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左樸存長歎一聲說道:
“大壯啊,寧倭海戰之後,全州船政局難以為繼矣!”
朱大壯自然知道這時候全州船政局已經成了不良資產,但是相對於北軍的其它家當,也隻有這個全州船政局他能夠看上眼了。
不為彆的,就為那一百多個留學生和全套的造船人才培養體係,以及整整5000人的全州船政水師!
全州船政局的造的那些破銅爛鐵朱大壯自然是看不上的,但是背鍋的不應該是這些造艦人才和海軍人才,而應該是那些思想僵化還整天想著升官發財的官僚。
而且由於當初太姥爺過於相信外國技師,這些職業操守極其低下的洋人根本沒把真本事交給中國人,所以全州船政局搞成今天這個樣子,怪誰都可以,但真心不能怪那些為寧國海軍事業嘔心瀝血的海軍先驅。
“大壯,你知道嗎?”
“現在這個全州船政局光維持現狀每年就要花費近100萬兩,但是今年卻隻下水了一艘‘建翼號’鋼製潛水船,朝廷已經有人建議撤銷全州船政局了,你四舅爺左樸同,時任淮北布政使,兼全州船政大臣)這個船政大臣也快乾到頭了,你就彆趟這趟渾水了!”
左樸存苦口婆心地說道,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舍得全州船政局這塊肥肉,而是現在這塊肉有毒,誰吃誰死。
“老舅爺,您跟四舅爺商量一下,給我在船政局謀個職位,我想接著船政軍造點槍炮什麼的,省得都是買,太貴了……”
左樸存聽了,苦笑一聲:
“大壯啊,全州船政局造的船都比買的貴,你還指望他們造的槍炮能有多便宜?”
朱大壯心想要不是你們這些官僚不追求效益隻追求效果,全州船政局能從一開始就是個賠錢貨?
“老舅爺,全州船政局的經費我包了,您讓四舅爺上書朝廷就說以後咱們北軍自負盈虧,但是彆在乾涉船政局的經營,您看行嗎?”
左樸存把朱大壯的腦袋掰過來左看右看,像是鑒定古董似的……
“大壯啊,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?你就一句話全包了,更何況你還要造槍造炮,這朝廷還想要船,你負擔得起嗎?”
朱大壯把胸口拍得震天響,大聲說道:
“那是咱北軍的臉麵,怎麼也不能就這麼沒了啊?”
“老舅爺您放心,砸鍋賣鐵我也給撐起來,而且以後造了船、炮、槍,咱北軍自己也可以用嘛!”
左樸存點著他的鼻子,沉聲問:
“你確定?”
朱大壯把一張紙拍在案幾上,大聲說道:
“秘方就在這兒,您說我確定不確定?”
左樸存把那張紙拿起來看了看,揣進袖子裡,說:
“給你四舅爺送5000兩銀子,讓他給你捐個副將銜,然後給你個全州船政水師督統製……”
“事先說好啊,官麵上的事兒,你四舅爺可以出麵,但是這船政局的運營以後他可就不管了,你要是掏空了家底,可不要怨他!”
朱大壯美滋滋地給老舅爺磕了個響頭,然後趾高氣昂地去找小娘子們顯擺去了。
朱大壯前腳剛走,二舅爺左樸寬就急吼吼地衝進了左樸存的房間,然後向小哈巴狗一樣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大哥。
“子重啊!你不要這個樣子看著我好不好?”
左樸存對這個庶出弟有點怕怕,主要是這是個學醫的癡漢,自己醫術不行但是偏偏醉心於醫術,家裡人沒少被他禍害,倒是他那個孫子左景鑒是學醫的好苗子,醫術比他這個當爺爺的強多了。
“大哥,那配方——”
左樸存急忙捂住袖口,撇嘴道:
“你少來!這是咱家以後傳家的鐵杆莊稼,你想都彆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