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你說的是那個老家夥啊,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?怎麼他被釋放了?”
呂立山恍然大悟地說道。
“他沒有被釋放,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坐過一天牢,當年您報警把他抓起來就沒有跟進一下後續的處理結果嗎?”
李憫農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。
“咦,他隻是個招搖撞騙的小赤佬,我作為政府官員當然要相信法律的威嚴,既然把他交給了警察,我就相信警察可以依法辦事,處理好這件事情……”
“我如果橫加乾涉,豈不是挾私報複、乾預司法了嗎?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官員我是不會這麼乾的!”
呂立山說的滴水不漏,但是很可惜能在錦衣衛當反諜處處長的都是千年的狐狸,根本不會相信他這樣的冠冕堂皇的鬼話。
“呂秘書長,我想你還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,這個叫做左樸清的人現在涉及到一樁間諜案,已經由錦衣衛接手……”
“如果您知道些什麼,我希望您現在就說,您應該知道錦衣衛的能力,事情總會調查清楚的……”
“我先來找您,就是希望能把您從這件事中摘出來,如果您不把握機會,那麼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!”
李憫農這些話術對於一般的官員很有效,但是很顯然這個呂立山不是一般的官員。
所以他微微一笑說道:
“李處長,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,我與這個左樸清沒有任何關係,自從那個案子之後也沒有任何聯係……”
“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是個受害者,即使這個左樸清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那麼也應該是我追究他的責任,而不是他追究我的責任……”
“至於牽扯到什麼間諜案,那跟我就更沒有什麼關係了……”
“想必您來之前已經對我的身份背景做了調查,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出賣國家呢?”
呂立山這話還真不是在嚇唬李憫農,這個呂立山確實有些背景,因為他的老師就是洪黨大佬,原滬州道台——袁樹勳。
這位袁樹勳老大人可不得了,不但是洪黨元老,而且還是皇帝的同鄉,現任行政院院長,妥妥的樹大根深、權勢滔天。
有這樣的老師,呂立山自然對李憫農的盤問不屑一顧。
李憫農看到呂立山隱隱把自己的靠山搬了出來,就知道今天的談話隻能到此了。
但是通過今天的談話,李憫農也不是沒有收獲,至少李憫農確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當年左樸清被撈出來,這個呂立山是知道的。
不但知道而且默許了,這就有點意思了。
要知道當年左樸清可是打著他的老丈人的幌子進行招搖撞騙的,這種行為不但是在給他抹黑,而且作為身處高位的人是絕對忍受不了這種冒犯的。
這位呂立山呂秘書長也絕對不是那種宰相肚裡好撐船的人,怎麼會對冒充自己老丈人的人不聞不問呢?
他的那些話騙騙三歲小孩也就罷了,想要在李憫農這裡蒙混過關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現在的問題就是,怎麼找出當年把左樸清保出去的那個人,而且這個人很可能跟呂立山有關係。
而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看來還得回去找當年的經辦人員。
當年經辦這件案子的警察有兩個,一個叫做蕭史可,一個叫做齊大山。
此外就是當年在結案報告上簽字的警察局長馮國為。
其中馮國為已經因為年老體衰而死,隻剩下蕭史可和齊大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