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徽之所說的遊曆,當然和王殊不同,他指的是四處遊山玩水,求仙問道。
“你打算去哪,”王凝之放下筆,說道:“可不許回揚州,省得給我惹麻煩。”
他在建康痛批了清談玄學的不作為和自甘墮落,王徽之要是回去找人玩,不是變相地打了他的臉。
王徽之一臉笑意,“知道,我打算去關東那邊轉轉。”
“先說好,你不做事,我就會免去你的官職,”王凝之沒有意見,說道:“等你什麼時候回來,我再給你重新安排。”
這也就是自家兄弟,換了彆人,敢跑到自己麵前說不想做事、想出去玩,王凝之能直接給人送到山裡去,不用回來了。
王徽之才不在意這個官位,連連點頭,“這是應該的,我聽阿兄安排。”
王凝之擺擺手,讓這個懶散家夥趕緊走,彆在這礙眼。
但王徽之賠著笑說道:“還有一事,要與阿兄商議。”
“有事就趕緊說,”王凝之拍了拍案上厚厚的一疊文書,“沒看到我還忙著嗎?”
王徽之忙道:“我和戴安道、顧長康等人商量,想請慧遠法師到洛陽傳播佛法,所以打算在城內建座大一些的寺廟。”
戴安道是戴逵,顧長康是顧愷之,在修築洛陽城時,兩人為王徽之幫了不少忙。
王凝之皺了皺眉,明顯有些不滿。
王徽之看出端倪,立馬解釋道:“這個不用阿兄出錢,自有信徒們集資,阿兄劃塊地就行。”
“不是錢的事,我也不反對傳播佛法,”王凝之搖頭道:“但這件事由你來說,我很不高興。”
王徽之麵露疑惑,不是很明白。
世家子弟捐房子做寺廟都很常見,更彆說隻是倡議了,前麵提到過,吳郡的虎丘寺,就是王珣、王岷兄弟舍宅為寺。
“大師要傳道,要建廟宇,讓他們去找官府,”王凝之說道:“你來找我算什麼回事?”
但王徽之其實是一片好心,“我是想著這天下的信徒甚多,阿兄在此地修一座寺廟,不也是在為百姓造福,他們會感激你的。”
王凝之拿這個頭腦簡單的兄弟沒辦法,也不想多解釋,“這事你彆管了,帶著你的那幾個好友出去玩吧,注意安全,彆去邊境。”
王徽之麵露尷尬,他來之前可是打了包票,說此事包在他身上的。
王凝之一看他這表情,就知道是怎麼回事,歎了口氣,“你讓慧遠大師來找我,我會親自與他商量此事。”
王徽之鬆了口氣,“多謝阿兄。”
“以後不許再瞎摻和了,”王凝之教訓道:“有事先來問我,我不同意的就不能做。”
王徽之連聲應了,快步走了出去。
王凝之沉默一陣,佛教的發展有些太快了,從上到下,信徒激增,在各地修建廟宇,廣納田地,偷稅漏稅,大肆斂財。
曆史上的三武一宗滅佛,看似偶然,皆因帝王的偏好和儒道人士的攛掇而起,但因為毫無節製地擴張帶來的這些問題,佛教被鎮壓幾乎是必然的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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