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年在山上，你沒錢沒票的都是怎麼過的？”
“我種的糧食和菜拿到山下去跟人換些布票，以及生活用品票。”
小棗兒說得輕描淡寫，王麗娜卻喉嚨堵得慌，很多話想問都開不了口，她怕一開口聲音帶著哽咽。
小棗兒也不想跟她說這些話，畢竟後來她一直生活在空間裡，倒是沒有為生活發過愁。
她又對王麗娜道：“王姨，你家裡買了縫紉機嗎？”
“沒呢！我跟老柳如今都在部隊裡上班，平時都是穿軍裝，很少做衣服。便沒有置辦這個大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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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姨，你以後需要用縫紉機就來我這裡用。”
“行啊！家裡雖然不做衣服，但總有些需要縫縫補補的活，也確實用得上。以後，姨就來你這裡蹭你的縫紉機了。”
“工具就是讓人用的，不用放著還容易生鏽。”
“也就你這丫頭不把它當寶貝，彆人家的這些東西可不舍得往外借。”
兩人說著話，又到了廚房裡。王麗娜見小棗兒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都齊了，牆角還有一堆柴和煤球，她也安心不少。
見她的爐子上放著一個小鐵鍋，她倒是來了興致，小聲問道：“你這鍋看起來挺新的，哪裡買的？我家裡的大鐵鍋交上去了，家裡如今用砂鍋炒菜總歸不方便。”
“明天我給王姨帶一口回來。”
“行，多少錢，姨現在給你。”
“到時候再說。”
王麗娜以為小棗兒的到時候再說，是到時候看多少錢再說。壓根沒想到第二天小棗兒直接送給她一口鍋。
小棗兒家裡並沒有擺多少東西，隻配了些生活必備品，屋子裡整體看起來很空。
兩人在小棗兒家裡晃了一圈就去後排的家屬區的。
後排的家屬區沒有他們這邊的屋子寬敞，房間也小上一些。前後沒有院子，一排排住得比後麵的領導院要擠一些。
而且，他們那邊的廁所都是公用的。在兩頭的路口修的公廁，若是晚上要上廁所還有些不方便。
家裡人口多的，都是一個房間裡睡好幾個人。倘若家裡孩子多，實在住不下去的，才可以向上麵申請加蓋一個小房間。錢還得由自己出。
王麗娜帶小棗兒去買磚的這家，就是因為夫妻倆生了六個孩子，家裡還有一個老人。九口人擠在一套房子裡實在住不下，這才向上麵申請加蓋一間房。
家裡孩子多，這日子自然過得比彆人又緊巴些。多了兩百來口磚也不想放著浪費了，這家女人前些日子就在家屬院裡說了，誰家要磚可以來她家裡買。
雖然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的事，但空手來和帶著東西來這價格還是有所區彆的。
人家大老遠的從外麵買回來的磚，倘若想多收點運費也說得過去。
王麗娜讓小棗兒帶點蔬菜來其實是對他們雙方都劃算。這家人口多，帶些菜來可以替人家省些買菜錢，小棗兒反正是自己種的菜，也沒花錢。這樣一來這磚在價格上也好談一些。
王麗娜和小棗兒進門的時候，那家女眷正在家門口洗衣服。
“段同誌，洗衣服呢？季副營長上班去了？”
段桂華一抬頭看到王麗娜帶著一個陌生女子過來。立即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。
“王科長怎麼過來了，快進屋裡坐。”
王麗娜和小棗兒跟在女主人身後進屋，王麗娜開口對段桂華道：“段同誌，這位是今天新搬進領導家屬院的小陸同誌。她想買點磚，聽說你家有多的。不知賣不賣？”
小棗兒立即跟段桂華打著招呼，並把手裡的一大網兜新鮮蔬菜遞給段桂華。
“段同誌，我也是今天剛搬過來，家裡沒什麼像樣的禮物，這些蔬菜就當是給你們嘗嘗鮮。”
段桂華看到這一大兜菜，著實給嚇一跳。心道：這小姑娘可真大方，這麼多菜他們一家人能吃上兩天。
她回道：“小陸同誌客氣了，我家裡環境不好，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回禮，這東西我就不收了。”
小棗兒見段桂華身上的衣服洗得發白，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的。衣服上還用同色的線繡了幾朵小花，應該是補丁，好在手巧蓋住了破洞。
而且，她說話的語氣很誠懇，小棗兒便道：“段同誌家的磚若是有多，賣給我就是幫我大忙了。我這想做個洗澡間，要不了多少磚，出去買這一點人家還不願意送。”
段桂華看著兩人笑道：“確實有一點，隻有280塊，不知道你夠不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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