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棗兒起初也是帶著這種仰慕的心態跟老爺子相處的。同是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的人，容易產生惺惺相惜的情誼。
越相處，越發覺閔老爺子的性格很像印象中的陸爺爺。她是真心把這兩老當成自己爺爺奶奶的。有點好東西都記掛著二老。
柳師長今天下班就興衝衝的來了找小棗兒了。
小棗兒端著盤子從閔家跑回來時，坐在前院等她的柳師長問道：“被狗攆了？跑這麼快！”
小棗兒想到身後追著給她送東西的閔家嬸子，她“噗呲”一聲笑了出來。“這話可不敢亂說。柳師長吃飯沒？在這裡吃晚飯吧！今晚有好菜，跟賀驍一起喝兩盅。”
“行啊！我也不與你們客氣了。”
“王姨呢！我去家裡喊她過來吃飯。”
“她今天在食堂裡吃了。我來找你有事聊。”
“什麼事進屋說吧！”小棗兒聽柳師長說有事聊，便掩上了院門。
兩人一起進了屋，賀驍從廚房裡端了幾盆菜出來，還炒了一碟花生米。小棗兒去房間裡拿出一壺散裝白酒交給賀驍。
三人坐到飯桌前，柳師長直接開門見山：“小陸，今天下午把你的紅薯和土豆給過了秤。你那兩畝土豆的總產量為5800公斤，兩畝紅薯的總產量為7510公斤。這還不算我們昨天吃的那幾十斤。這產量，比我們整個西南的平均畝產量高出數倍。”
小棗兒聽到這話，剛拿起的筷子就又放下了。“農場今年的土豆和紅薯的畝產各多少？”
“土豆的畝產450公斤算是打理得好的。紅薯的畝產也隻有600公斤左右。”
小棗兒沒想到這個時代的產量這麼低。她問：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產量差距是什麼原因引起的？”
柳師長沉思片刻：“或許種子有一部分的原因，另外種植技術還是不一樣。你今天讓我栽種紅薯的間距比我們農場裡栽種的稀鬆很多。農場裡種植的更密集。”
“土豆紅薯很挑土壤，沙性土質為佳，其次需土壤稀疏不結塊的土質適宜。間距也不可過密，不是種得密就結得多。你們這方麵可有留意？而且，需要套種。這季種紅薯的地，下一季須種大豆或是其他莊稼。一塊地不可一直種同一種莊稼。”
“看來這些雷點我們都踩到了。”
“現在還來得及搶種一批紅薯。我這裡催芽的紅薯種子還有，地裡的紅薯藤也有多的。農場若是需要的話，我可以提供一批。
你讓農場那邊按我說的這個方法試種一下。應該跟我這產量不會差太多。到了上報產量的時候，儘量往低了報。這兩三年在這方麵還得注意些。”
柳師長明白小棗兒話裡的意思，當即點頭答應。“你現在把已經催芽的種子給我，我明天一早就讓人把種子給種下去。”
小棗兒起身去柴房處，把已經催好芽的紅薯拿給了柳師長。她跟賀驍早就想到她的產量高，柳師長肯定會找她要種子的。催芽的時候，便讓賀驍多備了一些。
她把兩麻袋催好芽的紅薯提到前院門口放好，回身又對柳師長道：“我地裡的紅薯藤是你明天帶人去割，還是讓賀驍去？記得給我留兩分地的種子，我還想再開些荒地種些粗糧，不多種點糧食心裡發虛。”
“明早讓賀驍去割吧！把你們需要的留起來，多的全部給我。”
賀驍點頭應允，“我明天早點去割回來。”
事情談妥，賀驍跟柳師長這才有心喝酒。柳師長舉起酒杯對小棗兒跟賀驍道：“我要感謝你們倆，這個月，西南的秋收產量都上報了。如你們猜測的一般，上報的產量怕是跟實際的不相符。幸好你們提醒我多開些荒地多種糧。
否則，明年我們軍區的糧食若是供不上，後果不堪設想啊！”
三人飲下這杯酒，賀驍回道：“柳叔，我是你看著長大的。這些年在西南，也承蒙你諸多關照。再者，糧食事件可大可小，真要出了問題，影響的可不是你一個人。當初你也是相信我，才會聽信我的話堅持多種糧。倘若你不信我，我們現在的日子隻怕也踏實不了。”
柳師長長歎了一口氣。
“你爺爺那邊的情況如何？今年的糧食產量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彙總完畢了。”
“目前，正在討論出口的事情。爺爺一個人的能力估計無法阻撓，我隻希望他能夠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。”
“想明哲保身有點難，得拿出白紙黑字的憑證。”
“爺爺跟你的想法一樣。他現在得罪人有多狠，後麵承擔的責任就有多輕。”
“我聽說老爺子請辭的事沒批，這些年，他為組織做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。倘若真有人想害他，除非賀老上麵的人倒了。”
“目前的形勢，我總覺得不太好。爺爺若是能夠退下來，我倒是很支持。”
“把這三年熬過去再看，到時候立個大功再退，對賀家來說好。”
“希望三年後，他不被人罵就好，其他的我們家裡人也不做其他奢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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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，可能是談到的話題比較沉重，賀驍跟柳師長一人喝了近一斤白酒。小棗和這才發現，這兩人的酒量真不錯！她喝兩小盅就暈乎乎的。
柳師長回去的時候，小棗兒跟賀驍把他送回家，還送了一麻袋紅薯給他吃。柳師長滿麵通紅的道：“這紅薯煮粥甜！”
王麗娜好多年沒見柳師長喝這麼多酒了，趕緊扶著人進屋。
賀驍跟小棗兒手牽著手回到了家。關好門後，兩人一起回了空間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