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鐲上的凝血在冰冷的青銅門環上暈開,那殷紅的血跡如一朵詭異的花緩緩綻放。我清晰地聽見骨骼深處傳來玉簡碎裂的脆響,那聲音尖銳而清晰,仿佛在我腦海中炸開。
十年前母親跪在祠堂青磚上的剪影,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刺入腦海。她當年磕破額角的位置,此刻正滲出與我血脈同源的淡金光澤,那光芒微弱卻溫暖,讓我心頭一緊。
"青陽瘴比記載的濃了三倍。"我咬著銀針尾端含糊自語,刺鼻的瘴氣鑽進鼻腔,讓我一陣眩暈。虎口被門環反震的力道震得發麻,那股麻意順著手臂蔓延開來。
係統突然在視網膜投映出猩紅警告框,那鮮豔的紅色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,格外刺眼。隻見那鎖魂符呈暗黃色,紙張似乎曆經了歲月的侵蝕,邊緣微微卷曲,散發著一股陳舊而腐朽的氣息。符上的血字像是用一種奇異的血液寫成,顏色鮮豔欲滴,仿佛剛從血管中流出一般。血字扭曲盤繞,猶如一條條蠕動的毒蛇,每一筆劃都透露著詭異的力量。仔細看去,血字似乎在微微跳動,還伴隨著若有若無的神秘低語聲,像是隱藏著某種生命的律動。那些血字竟與簽到時獲得的古巫文完全吻合。古巫文刻在一塊陳舊的骨片上,骨片呈灰白色,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光澤。巫文的線條流暢而詭異,像是用鋒利的刀刃在骨片上刻下的一道道傷痕。有的線條彎曲成奇怪的形狀,仿佛是神秘生物的肢體;有的線條相互交織,形成一個個複雜的圖案,讓人難以捉摸其含義。巫文周圍還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,光暈閃爍不定,時而明亮,時而暗淡,神秘的低語聲似乎也從光暈中傳來,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。我心中不禁猜測,這鎖魂符和古巫文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曆史和秘密呢?
跨過門檻的瞬間,懷中的龜甲燙得幾乎要熔穿衣襟,滾燙的溫度隔著布料灼燒著我的肌膚。
禁地甬道兩側的壁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,揚起的灰塵在昏黃的光線下飛舞,如同幽靈般飄蕩。露出底下層層疊疊的符咒,那些符咒閃爍著奇異的光芒,讓人不寒而栗。
最外層朱砂繪製的鎮魂符下,依稀可見母親最擅長的九宮梅花針圖譜,而第三層......
"墨家竟藏了巫蠱道的噬髓咒?"我喉頭發緊,指尖輕輕拂過那些用嬰孩指骨拚成的咒文,指骨冰冷而粗糙,仿佛還殘留著一絲死亡的氣息。
係統突然激活自動解析功能,那些陰毒符文在視野中扭曲成母親臨終前抓著我的手腕,用銀針在我掌心刻下的殘缺星圖,星圖閃爍著微弱的光芒,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神秘的故事。
甬道儘頭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,那聲音沉悶而壓抑,如同惡魔的腳步。我閃身躲進壁龕陰影,冰冷的石壁貼著後背,讓我感到一絲寒意。
天樞穴的三根銀針開始高頻震顫,發出細微的嗡嗡聲,這是《玄體素素針解》裡記載的"逢凶化吉"之兆。
果然,三息之後,原本空蕩的甬道地麵突然浮現出三十六枚青銅釘,每顆釘帽都刻著墨家長老的名諱,青銅釘散發著淡淡的幽光,仿佛在警告著什麼。
"原來鎖魂陣的陣眼在這裡。"我撚起從藥園帶來的七葉斷腸草粉末,粉末在指尖輕輕滑落,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。看著它們在空中凝成細線指向西北角的生門,細線閃爍著微弱的光芒,仿佛是希望的指引。
當年母親埋下的藥渣在足底發出共鳴,那股共鳴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,那些本該腐蝕經脈的劇毒,此刻竟在銀針引導下化作破陣的鑰匙。
防禦陣法啟動的刹那,我雙腿微蹲,膝蓋彎曲成恰到好處的角度,借勢將全身的力量彙聚到右臂,反手如閃電般將銀針釘入湧泉穴。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,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,但我緊咬下唇,強忍著劇痛。
劇痛讓眼前的靈力軌跡變得清晰可見——七道青紫色流光正以北鬥方位迅猛襲來,每道都裹挾著符丹境修士的恐怖威壓。流光劃過空氣,發出尖銳的呼嘯聲,如同惡魔的咆哮。我眼神一凜,雙腳用力一蹬地麵,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向一側彈射而出,同時腰部急速扭轉,帶動整個身體靈活地避開了第一道流光。緊接著,我屈起手肘,以肘部為軸,快速揮動小臂,身體微微下蹲,再次巧妙地側身閃過了第二道流光。側身避過兩道流光的瞬間,我嗅到發梢焦糊的氣味,那股刺鼻的氣味讓我一陣惡心。
第三道靈力擦著耳際呼嘯而過,在石壁上蝕出一個幽深的深坑,坑底赫然是十年前我發病時咳在絹帕上的血痕,血痕已經乾涸,卻依然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。
這些陣法竟能調用闖入者的因果之力,難怪墨家百年無人能擅闖禁地。
"兌位!"係統突然厲聲預警。
我瞬間旋身,右腳用力跺地,借著地麵的反作用力,身體快速旋轉起來,同時手臂如鞭子般甩動,將浸透毒血的銀針猛地甩出。針尖與靈力相撞,迸發出耀眼的火星,照亮了頭頂懸棺——那具本該存放初代家主遺骸的陰沉木棺槨,此刻正不斷滲出帶著藥香的淡綠色液體,液體滴答滴答地落下,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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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以為成功應對時,陣法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,剩餘的四道流光突然改變軌跡,呈扇形向我包抄而來。流光速度陡然加快,尖銳的呼嘯聲震得我耳膜生疼。我心中一緊,連忙深吸一口氣,雙腳快速交替移動,在狹小的空間內不斷騰挪閃避。身體如靈動的猿猴般左閃右避,可還是有一道流光擦過我的衣角,灼熱的靈力瞬間灼傷了我的皮膚,我疼得眉頭緊皺,但仍強忍著繼續尋找破陣之機。
陣法的反噬比預想中來得凶猛。
當第七道流光穿透左肩時,我猛地一咬牙,借著劇痛狠狠地咬破舌尖,口中湧出一股腥甜的血液,我鼓起腮幫,用力將精血噴在龜甲之上。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,讓我感到一陣眩暈。
甲骨文突然活過來般遊走組合,最終定格成母親臨終前未能畫完的那半幅經絡圖,經絡圖閃爍著金色的光芒,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。
生死關頭,蟄伏在脊柱中的至尊骨突然發燙,那股滾燙的溫度仿佛要將我燃燒。那些被我強行封閉的經脈竟自主運轉起來。
我腦海中不斷回憶著《玄體素針解》裡的內容,“我突然想起《玄體素針解》殘篇裡提到過一種特殊的解毒之法,似乎與眼前的情景有些相似,那是一種逆向運用毒液的方法,可我從未嘗試過,但此時生死攸關,隻能冒險一試……”"原來殘篇缺失的第九重在這裡!"我盯著隨精血顯形的金色紋路,深吸一口氣,抬手如蜻蜓點水般將銀針刺入神藏穴。
氣海翻湧的痛苦突然化作暖流,掌心星圖與壁畫的九宮陣產生共鳴,那股共鳴如同潮水般在我體內湧動。
當最後一道靈力襲來時,我大喝一聲,迎著流光張開五指,手臂肌肉緊繃,身上的衣物被靈力吹動得獵獵作響。我集中精神,將全身的力量彙聚到手掌,看著它在觸及至尊骨金光的瞬間消融成漫天星屑,星屑閃爍著五彩的光芒,如同夢幻般美麗。
陣法破碎的轟鳴聲中,我踉蹌著撐住石壁,那轟鳴聲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指尖摸到的刻痕尚帶餘溫——是母親獨有的回鋒筆法,刻著"乙未年霜降,吾兒氣海當通"!
這個日期分明是至尊骨覺醒的時辰,可母親十年前就已......
甬道儘頭突然傳來鐵器墜地的脆響,某種帶著藥味的腥風掠過鼻尖,那股腥風讓我感到一陣反胃。
我握緊三枚淬毒的隕鐵針,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,看著係統地圖上緩緩浮現的朱紅色標記,標記閃爍著詭異的光芒,仿佛在召喚著我。
暗格中的青銅匣正在發出與玉簡同頻的震動,那震動如同心跳般有節奏。而更深處的黑暗裡,某種沉重呼吸正攪動著凝固千年的血腥氣——妖獸嶙峋的脊背擦過甬道頂端,簌簌落下的青苔碎屑裡裹著陳年血痂,血痂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。
它六隻琥珀色豎瞳同時收縮的刹那,我後頸的銀針突然發出箏弦繃斷般的嗡鳴——這是《玄體素針解》裡記載的"大凶"之兆。
"原來是吞了七位藥人的蝕骨蟒。"我盯著它鱗片間翻湧的紫黑色毒霧,毒霧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,讓人感到窒息。指縫間三枚隕鐵針已浸滿自己調配的鶴頂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