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園的鬆針擦著我耳尖飛過,趙狂玄鐵重甲上的血漬還在往下滴,混著夜露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紅的星子。
我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,太素印在識海翻湧的靈識裡,分明裹著幾分急切——它在提醒我,趙狂的混沌氣比三個月前更濃了。
"白哥哥!"明璃的魂火突然燙了我手背一下,她發間紅繩纏上我手腕,將我往旁邊拽了半步。
幾乎是同時,趙狂的鬼頭刀帶起的風刃擦著我左肩劈開院中的老槐樹,碗口粗的樹乾"哢嚓"斷成兩截,斷口處還冒著焦糊的氣。
我舔了舔發澀的唇,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:"目標趙狂,舍身境中期,混沌氣異常濃鬱,檢測到與太素印同源波動。"同源?
我後槽牙咬得發酸——這老東西三個月前不過是太虛境大圓滿,怎麼突然就...
"小雜種,怕了?"趙狂甩了甩刀上的木屑,刀身血紋像活了似的往刀尖竄,"你那什麼破印再厲害,還能擋得住老子這口"噬魂"?"他話音未落,七個手下已經呈北鬥陣圍上來,鬼頭刀上的黑氣凝成鎖鏈,直往我腳腕纏。
"霜兒!"我大喝一聲,明霜的冰霧幾乎是貼著我鞋底漫開。
她指尖冰花炸裂的瞬間,七道冰棱從地底竄出,"哢嚓"絞碎了那些黑氣鎖鏈。
明璃的魂火"轟"地漲大一圈,裹著火星子撲向最近的嘍囉——那嘍囉剛舉刀去擋,魂火突然凝成火鳳形狀,"唳"地一聲啄穿他的護心鏡。
"好手段。"趙狂眯起眼,重甲下傳來骨骼錯位的聲響,"不過...你們以為殺幾個狗腿子就能贏?"他單腳猛跺地麵,整座後園的青石板突然泛起幽藍鬼火,我這才發現每塊磚縫裡都刻著細小的符紋——原來他早就在穀老的藥園裡布了困陣!
太素印在掌心發燙,我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符紋裡流轉的混沌氣。
係統提示適時彈出:"困陣核心在東南方老槐樹根,需三分鐘內摧毀。"我咬了咬舌尖,血腥味湧上來時,突然將太素印往空中一拋。
混沌光裹著印子旋轉,像顆小太陽般照亮整座園子——所有符紋在強光下顯了形,明霜的冰魄劍"咻"地射向東南方,劍尖掠過的地方,冰霧凍結了符紋裡的混沌氣。
"敢壞老子的陣!"趙狂暴喝一聲,鬼頭刀上血紋突然連成一片,整把刀變成了血色。
我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——這刀裡封著至少三十個修士的魂魄!
刀風卷過來時,我本能地側身,卻還是被擦到了右臂,布料裂開的瞬間,皮膚像被千萬根鋼針紮著,疼得我差點栽倒。
"白哥哥!"明璃的魂火"唰"地裹住我傷口,暖意順著血管往上竄,疼感立刻減了大半。
她魂體都在發顫:"這刀...這刀在吸你的生氣!"我低頭看右臂,傷口處果然泛著青黑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心口蔓延。
太素印的靈識突然湧入識海,像一雙溫暖的手按在我丹田——混沌氣順著經脈遊走,將那些黑氣一點點逼出體外。
"霜兒,封他的下盤!
璃兒,燒他的刀!"我抹了把嘴角的血,太素印重新落在掌心。
明霜的冰霧瞬間漫過趙狂的腳,玄鐵重甲上結了層冰殼;明璃的魂火則凝成火鏈,"嘶啦"纏住鬼頭刀,血紋被燒得"滋滋"冒黑煙。
趙狂怒吼著揮刀,卻被冰殼絆得踉蹌,我趁機踏前一步,太素印重重砸在他胸口。
"哢嚓!"玄鐵重甲裂開蛛網狀的紋路,趙狂被砸得撞在院牆上,嘴裡溢出黑血。
他的七個手下早被明璃的魂火燒得隻剩焦黑的骨架,散落在困陣各處。
我喘著粗氣逼近他,太素印的混沌光在指尖跳動:"說,你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?
三個月前你還隻是太虛境,怎麼突然能引動這麼濃的混沌氣?"
趙狂仰頭望著月亮,嘴角咧出個滲人的笑。
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,指縫裡滲出的不是紅,是詭異的灰——那是被混沌氣侵蝕過的血。"墨白..."他突然低笑起來,笑聲越來越大,震得院牆上的碎磚往下掉,"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知道?
你以為你那破印...真能護你周全?"
我握著太素印的手緊了緊,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清越的鳥鳴。
趙狂的笑聲戛然而止,他望著東南方的天空,瞳孔猛地收縮。
下一秒,他竟拚著碎了兩根肋骨,從懷裡掏出顆漆黑的珠子,往地上一砸。
黑霧騰起的瞬間,他的身影消失得乾乾淨淨,隻留下半塊染血的玄鐵甲片,和一句飄散在風裡的話:
"墨白,你真的以為...你能阻止我們嗎?"
我望著空蕩蕩的院牆,喉間的腥甜又湧了上來。
明璃的魂火輕輕蹭了蹭我手背,明霜的冰霧裹住我發顫的指尖。
太素印在掌心微微發燙,靈識裡似乎多了幾分急切——它在提醒我,這場仗,才剛剛開始。
趙狂的聲音被夜風吹得支離破碎,最後一個"嗎"字還卡在我耳骨上,我突然看清他指縫裡滲出的灰血——那根本不是血,是混沌氣凝結成的毒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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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素印在掌心燙得發疼,識海裡係統的警報聲炸成一片:"檢測到目標生命力驟降,存在詐死可能!"
我瞳孔驟縮,腳尖點地衝上前,玄鐵重甲碎片還紮在青石板縫裡,趙狂剛才站的位置卻隻剩一片焦黑。
明璃的魂火"唰"地竄到我頭頂,化作火蝶在四周盤旋:"白哥哥!
他的生氣還在!
東南方三十步!"她尾音未落,我已經攥著太素印衝了過去。
老槐樹下的泥土突然翻湧,趙狂像條被踩爛的毒蛇從土裡鑽出來,鬼頭刀還攥在手裡,刀身卻裂成了三截。
他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,左眼珠泛著混沌氣特有的灰霧:"小雜種...你以為能殺我?
混沌大人...會賜我新生..."
我後槽牙咬得咯咯響。
三個月前在家族大比,老祖為奪我天級根骨差點將我剝皮,那時我就發過誓——絕不讓任何威脅多活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