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無咎的機械義眼徹底黯淡時,破穹炮姬正踩著滿地齒輪碎片狂奔而來。
她金屬關節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通道裡格外刺耳,護目鏡下的光學鏡片閃爍著紊亂的紅光。
“指揮使!”破穹炮姬單膝跪地,將昏迷的墨無咎攬入懷中。
她肩甲上的散熱口還在噴出白汽,左臂的炮管外殼裂出蛛網般的紋路,每道縫隙都滲出深藍色的液壓油。
遠處的守衛抱著長戟靠在廊柱上,視線刻意避開這對敗北的主仆,在黃金賽的規則裡,失敗者的尊嚴比碎掉的齒輪還要廉價。
桑德芙妮望著破穹炮姬踉蹌離去的背影,掌心的空間符文仍在微微發燙。
方才爆發出的護主靈壓讓她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,此刻臉頰的熱度還未退去,琥珀色眼眸卻多了幾分澄澈。
“原來……她們戰鬥也是為了守護啊。”
她喃喃自語,指尖無意識地卷著高馬尾的發尾。
“就像我想保護指揮使一樣,每個戰姬都有自己守護的對象,如果是為了這個而迎接死亡,也是得償所願的。”
伊卡洛斯踮腳將草莓蛋糕塞進她嘴裡,粉發蹭過她肩頭。
“小桑超厲害的!剛才那個靈壓衝擊,連裁判席的水晶燈都閃了呢!”
粉瞳少女的圍裙上還沾著糖霜,顯然是早上從廚房溜出來時還沒來得及整理。
“不過墨無咎太壞了,居然想偷襲指揮使,被炸飛也是活該呀!”
塞拉菲娜靠著廊柱擦拭暗影之刃,黑絲裙擺掃過地麵的機械殘骸:“彆對敵人共情,笨蛋。”
她語氣生硬,卻在桑德芙妮低頭時,用刀刃輕輕敲了敲少女的頭盔。
“下次再衝動,我就把你綁在指揮台上。”
這威脅輕飄飄的,連刀身反射的寒光都透著幾分彆扭的關切。
艾麗西婭將聖焰凝聚成光繭,輕輕覆在桑德芙妮手背,方才比賽留下的灼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。
銀發聖天使的動作極輕,湛藍眼眸映著少女羞紅的臉:“戰鬥的殘酷從來不是仁慈的理由,但你守住了想守護的東西,這就夠了。”
她忽然想起初遇林風時,自己被誤解為“廢材戰姬”的日子,指尖的聖光不由得更暖了些。
通往選手席的長廊鑲嵌著琉璃磚,陽光透過磚紋在地麵投下斑斕的光斑。
伊卡洛斯變戲法似的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保溫盒,裡麵是剛烤好的蜂蜜鬆餅:“指揮使快嘗嘗!這次加了星落森林的藍莓醬哦!”
粉發少女跪坐在軟墊上,小心翼翼地將鬆餅擺在林風麵前的銀盤裡,發間的電磁環劈啪響了兩聲,顯然是興奮過頭。
艾麗西婭將林風的腦袋輕輕攬入懷中,指尖在他太陽穴處緩緩按揉。
銀發垂落遮住兩人半張臉,她能聞到指揮使發間清冽的雪鬆香:“鷹眼技能與精神鏈接同步使用,會導致靈識過載。”
聖天使的聲音低得像呢喃,湛藍眼眸掃過他微蹙的眉峰。
“下次不許逞強了。”
“吵死了。”塞拉菲娜突然坐在林風腳邊,黑手套住他的腳踝時,指尖的暗影能量無意識地溢出,這是她表達關心的笨拙方式。
暗天使的耳尖微微發紅,故意用指關節敲了敲他的脛骨:“彆把自己當耗材用,我們還需要指揮使下命令呢。”
她嘴上刻薄,掌心卻凝聚起暗影暖流,順著經脈驅散林風體內的靈識滯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