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彪子!執此王符,前往軍營將駐守的五萬西涼軍全都調來。”
行軍隊伍中,江離快馬追上了劉大彪。
“啊?五萬?”
對此,劉大彪腦公嗡嗡的,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。
“嗯?”
江離僅一個眼神,劉大彪頓時啞口。
他也不再做聲,當即調轉馬頭。
“唉!我真命苦!”
現在是哪怕沒有五萬將士,他硬湊也要湊出來啊!
看著劉大彪離開,江離立馬就從懷中掏出了柳吟寫給他的信。
柳吟的字跡如她本人般清傲,卻在筆鋒轉折處泄露出纏綿情思。
“見字如晤,自君彆後,長夜未央,孤燈明滅,禦案朱批皆作離人淚。”
徹底展開信紙後,右下角還綴著幾行增添的小字——
“月前診出喜脈,太醫說已四月有餘,想是那日地床天被...”
最後半句被狠狠塗去,隻餘一點暈開的胭脂痕,像極了柳吟羞紅的臉。
可儘管被抹去,透過陽光,江離依舊能看清楚末尾的幾字。
那是讓他一定要記得回信,可不知怎的,又被柳吟抹去。
或許那是女帝最後的一絲倔強!
對於柳吟的身孕,此刻的江離並未有太多驚訝,隻因為子清已經在密信裡都說了。
可信的內容還是讓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。
柳吟腹中那孩子除了是他的,還能是誰的呢?
僅僅是那一次地為床、天為被。
沒想到居然又又一次一擊即中。
他的女人跟孩子如今還在京城遭受苦難,而他卻未能守在柳吟身邊。
可以想象那時的柳吟,是多麼希望能看見他的回信。
入夜。
“北境大軍已經撤回,也就是說,如今的徐州,冀州有將近二十萬的大軍可以供益王調遣。”
玄舞拿出輿圖,在上麵標注了好幾處可能會交戰的城池。
“遠遠不止,東夷有定遠侯十萬東夷大軍,南疆有平陽侯二十萬南疆軍。這些都是一些前朝的老頑固了,陛下龍體病危,益王就成了唯一的皇室血脈。”
江離拿過筆,又在地圖上新添了幾處標記。
“如今益王掌控朝政,隻需給本王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,我們要麵對的可能就不止二十萬大軍了。”
說到此處,他筆鋒最後落在了京城。
“還有京城的十萬禁軍!皇城禁軍有護衛京城之責,且個個武力高強,也是個大麻煩。”
玄舞緩緩拿起輿圖,看了一眼上麵的標注,眉頭緊鎖。
“現在最首要的,還是陛下安危!隻要陛下還安好,一切就都萬事大吉。縱使益王要給我們扣上謀反的帽子,也還有斡旋的餘地。如果陛下出了意外,那後果將不堪設想!”
她這一句,頓時讓帳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。
“陛下那……本王已經做了部署,就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。”
江離略微沉吟,旋即回首了望,好似能相隔千裡看見皇宮的景象。
——
京城。
皇宮,柳吟寢宮。
“陛下,您如今的身體當好生休養才是。”
冷鳶孜孜不倦,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累,不停地勸柬著柳吟。
今早柳吟暈倒在坤元殿,導致早朝提前解散。
如今柳吟一清醒過來,便要看早朝的議事內容。
好不容易勸得柳吟放下公務,現在又拿起了那首《清平調》。
“冷鳶,朕經常會想一個問題,天下女子萬千,朕真有那麼好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