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現在就代陛下擬詔書吧!讓安陽侯調配北境大軍南下,另讓平陽侯調配南疆軍北上從兩麵合圍。”
一眾朝臣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急得不行。
再看著益王這沉默不語的樣子,他們就更急了。
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跟著益王乾的,現在出了這檔子事。
如若再不快做出反應,江離可就真要殺過來了。
"江離此獠,世受皇恩,竟敢舉兵犯闕,實乃十惡不赦!"
一名老臣實在忍不住顫手指向檄文,銀須抖動。
"沒錯,清君側?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!這分明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!"
"陛下尚在病中,涼王便興兵作亂,此等不忠不義之徒,當誅九族!"
"自詡什麼靖難之師?分明是亂臣賊子!臣請立即調兵剿滅此獠!平息叛逆!"
一眾朝臣紛紛表起了態,憤怒譴責聲不絕於耳,說的臉不紅心不跳。
如果讓柳吟看見這一幕,一定會笑的。
數月前,他們給江離扣了個謀反的帽子,被輕而易舉地揭過了。
如今,江離真真正正謀反了,又換現在的他們不樂意了。
“顧陽侯到!”
益王這邊還在思考著如何決策時,殿外又響起了通報聲。
待得眾人回首,顧陽侯已經是步入了殿中。
“你們這一個個都是什麼樣子?這還是朝會嗎?倒像是菜市口一群婦人在鬥嘴。”
"侯爺此言差矣!"
兵部尚書漲紅了臉。
"國難當頭,豈能拘泥於虛禮?"
顧陽侯冷笑一聲,將手中檄文重重拍在案上。
"本侯已看過這檄文。依律,此等大事當先請示陛下聖裁!"
"陛下龍體抱恙,早已下旨不見朝臣!"
禮部侍郎急聲道。
顧陽侯鷹目如電,掃過在場眾人。
"那本侯親自去請旨!"
說罷轉身就要往內宮走去。
"報——!"
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一名傳令兵滿身塵土衝進殿中,撲跪在地。
"八百裡加急!帝君所率西涼軍分三路進攻,連破徐州十二郡!臨淮、東平、河陽、武安、雲澤、南陵、虞城、白弈、彭城、下邳、譙郡、汝南儘數陷落!徐州全境...已落入帝君鐵騎之下!"
殿中頓時死寂。
顧陽侯猛地轉身,隻見那染血的軍報上赫然寫著——
"西涼軍所到之處,守軍或降或逃,一日連下三城!"
同樣的軍報還有十幾份,根本看不過來。
“徐州城防乾什麼吃的?兵臨城下的軍報淩晨才送來,這會就儘數陷落了?這是投敵了吧?”
一名朝臣氣憤不已,破口怒罵。
“快彆說了,前幾日安陽侯的軍報都沒看嗎?他江離五萬兵馬就敢在燕國腹地馳騁,十數萬大軍中廝殺!一日破關!連下三十城!滅殺敵軍十萬,你們一個個不是都不信嗎?現在好了,體驗上了。”
也不知道是哪幾位大臣,這幾句吵嚷結束,頓時讓大殿更加死寂了。
安陽侯的軍報,這一提及,他們一個個是全都記起來了。
要論信不信,當初是沒幾個人願意相信的。
這種戰績簡直就是天方夜譚,怎麼可能出現?
可現在輪到自己身上,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。
還真應了那句話,不信好說,親自體驗一遍就信了。
“徐州!?可惡!本王的雍州!”
益王也是一驚,連忙奪過了斥候手中的軍報。
“可惡啊,現在就擬旨,六部決議,讓安陽侯跟平陽侯調兵平叛。”
他是真一刻也等不了了。
要知道邊軍的調度,從朝廷調令送達,到整備出戰,這一來一回的準備起碼也要數日。
等到那時候,他那雍州之地,還不知夠不夠江離大軍塞牙縫的。
自己不過離家兩天,自個的家就要被偷了,這你敢想?
“益王,這不合適吧?如此大事也該讓陛下知曉才能下旨吧!”
一旁的顧陽侯神情嚴肅,一甩袖子,直奔宮內。
隻待顧陽侯急匆匆離開後,一群大臣這才又圍攏上來。
“王爺,還擬嗎?”
“擬!先擬好了再說,本王也去見見陛下。”
益王鑽出眾人包圍,朝著顧陽侯就跟了去。
“你火速趕往雍州,看看為何徐州戰報都傳來了,本王雍州卻連個信都沒有?另外,讓各郡縣務必守住城池,沒人手就去募兵,就算給本王抓也要抓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