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大人說上麵又催了,他見不到你,也不知道情況如何,也沒發回話,一個人在書房來回走動,案上的書卷扔了一地。”張捕頭說。此刻看清了張捕頭,遠看是半個山包子,近看一下,身材高大,一個圓肚子把上衣頂的滿滿的,一年四季官服,捕頭的行頭,白底黑麵方口鞋,千層底,走路快,不累腳。頂著厚厚的方帽子。四方臉,有贅肉。眼袋下沉,單眼皮,眼裡有血絲,心有愁事,麵生倦態。滄桑的臉龐,有歲月洗禮的年輪,溝壑縱橫。笑的時候,嘴角上揚,有點尷尬,不自信,不自在。說話,吞吞吐吐,像啃一塊壞紅薯。總是欲言又止……
當然在張大人那兒,李捕頭,李克儉是頭號捕頭,大紅人啊。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從來都是人家吃肉,自己喝湯,不過也不抱怨,知道自己的本事,和李捕頭差的不是一星半點,是差了好大一節,人家在樹梢,自己在樹下。人家寧吃仙桃一口,自己吃爛桃一筐。既然這樣了,也沒啥嫉妒,沒啥羨慕的,好好做事,就行了,也從來不去邀寵,不去主動巴結大人。
“既然大人需要回信,那咱們現在就回去……小師父,真抱歉,本打算送你回青城山,再離去。誰知道,我這事兒,有點急,還望你原諒啊。”李捕頭不好意思的說。“沒事兒,我也習慣了獨來獨往,我也是大人了,是不?你忙你的吧,咱們後會有期,就此彆過。”小道童有禮貌的說,扭頭就往另一條路上走了。李捕頭目送著小道童,直到小道童越走越遠,逐漸模糊,消失在人群裡……
李捕頭和張捕頭,兩個人急急匆匆,歸心似箭,張大人更急,急得脾氣暴躁,再也沒有平時的儒雅隨和,誰也不敢去見他,一個人在書房裡,哼哼嗨嗨,唉聲歎氣……
三四個時辰,兩人見到了張大人。張大人一見李捕頭回來了,心花怒放,可是臉沉著,嚴肅的能擰出水來,冷冷的說“你還知道回來,你眼裡還有沒有我,你是給誰辦案的。你還想不想乾,不想乾了,可以走人……”張大人是故意說給李捕頭說的,以前每次遇到此種情況,張大人都是一頓狂風暴雨,話也咄咄逼人,把人說的無言以對,想要鑽到地縫裡去。開始都不習慣,都氣乎乎的,木訥的站在那不動,挨批評。現在大家都知道了,愛之深恨之切,這話雖然狠,雖然難聽,可以聽出來,也是一片殷殷期望啊。
“好了,坐下吧,情況怎麼樣,喝口茶,說說吧,上麵……”張大人說,指指桌上給李捕頭倒的一碗茶水,眼往張捕頭那瞟一眼,張捕頭知趣的告辭,出來候著。“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李捕頭說著,滔滔不絕,一件又一件事情,如數家珍。說到激動處,表情緊張,氣的拳頭握的緊緊的,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。從如何和老餘頭找杜師傅,到餘道爺解藥治病,又以影找人,青城山,嶽師父如何的高人?在坐禪穀九死一生,在方莊差點被人家上官雲祥抓住,後被小道童救出來……如同在有鵝卵石的淺灘,一個一個都撿到岸上,讓張大人一把拿走了,不留下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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