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黑說完後,醫院的走廊分明是吵吵鬨鬨的場合,這會卻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隻能聽到男人指尖摩擦火機的清脆聲響。
無聲的壓力從四麵八方襲來,小黑額間隱隱沁出一層細密的汗。
彆人隻知道容珩是富家公子,是掌權人。
可小黑知道,容珩遠不止表麵看上去那樣風光霽月。
在國外,法律管轄不到的地方,他可摸爬滾打了好幾年。
多得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手段。
就在小黑揣測不準容珩心情的時候,男人終於開了口,“知道她在來醫院的路上說了什麼嗎?”
小黑和其他保鏢抬頭,“江小姐說了什麼?”
“她說,彆怪你們,她是自己跳下去的。”
江小姐自己命懸一線,好不容易被救上來,竟然還想著為他們求情。
小黑一個大男人,眼眶莫名有些濕潤。
“江小姐……”
江小姐真是他們接過最省心的保護對象了。
圈子乾淨,脾性又好。
還這麼體諒人。
很難不感動。
幾個大男人受了江雪硯這麼大一份恩情,保護江雪硯起來隻會更加賣力。
……
江雪硯醒過來的時候,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看到頭頂發白的天花板以及輸液瓶,她知道自己這是在醫院。
思緒不受控製地回想起之前。
她落水時的場景,那昏暗幽冷的廢棄涵洞,湖底軟爛的淤泥……
想想都覺得後怕。
如果容珩沒來救她,她可能也沒力氣遊上去了。
“醒了?”
江雪硯側過頭,看到站在床位的容珩。
他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,比起平時冷漠的樣子,這樣的他顯得更平易近人些。
江雪硯心底裡莫名其妙生出幾分委屈,眼眶一紅,一滴淚順著眼眶滾落。
容珩表情似有些無奈,他靠過來,身上的清香讓人安心。
溫熱的指尖擦過江雪硯的臉,他低聲哄,“哭什麼?”
江雪硯的聲音有些啞,她斷斷續續,“你,為什麼離我那麼遠?”
容珩估摸自己和江雪硯不足半米的距離,“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