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除了白茫茫的雪,再無其他。
江雪硯睡足了覺,精神已經被徹底養好。
她換身輕便的衣服下樓,洋房的客廳裡彌漫著一股熟悉的火鍋香味。
容珩、江父江母、導遊小張、保鏢小黑小六都圍在桌邊聊天。
看江雪硯下來,容珩第一個迎過來,“還說要上去叫你呢。”
“餓不餓?”
本來是沒多餓的,一聞到火鍋的味道,她肚子瞬間就咕嚕咕嚕叫起來了。
“餓!”
火鍋底料還沒徹底化開,配菜他們一起動手準備完畢,擺放的整整齊齊。
滿桌子都是菜。
江父江母保鏢小黑導遊,他們四個去冰島當地市場買回來的。
江全州指著桌上那一份小小的白菜,“就那麼一小顆白菜,我們國內一塊錢能買到的,你知道在這裡賣多少嗎?”
江雪硯老實地搖頭,她不知道。
“35!一顆!”
這什麼小白菜啊,物價貴得這麼離譜。
國外蔬菜貴是正常的,有些地方肉比蔬菜便宜,江雪硯震撼但理解。
“你知道我們超市隨處可見的老乾媽在這裡賣多少嗎?”
“40?”
老乾媽在國內超市應該八九塊一瓶吧,貴得有十多塊的。
“56。”
江雪硯:!!!
好家夥,翻了多少倍。
“買得人還很多,我看貨架上都沒幾瓶了。”
江父很後悔,早知道他多帶一點老乾媽過來賣的,說不定還能賺些錢呢。
“還是咱們國內好啊,啥東西都有。”
幾人由衷地發出這聲感歎。
“小容啊,你之前留學過?在哪個國家勒?”
話題轉移到容珩身上。
江父看容珩大多數時候都是聽她們說,保持沉默,想要他也多聊聊天,參與進來。
容珩:“16歲去的麻省,在美國。”
“那邊確實沒什麼吃的,物價很貴,豬肉也是腥的。”
容珩沒有說的是,當初他去留學,全額獎學金覆蓋了他的學費。
住宿和飲食需要他自己處理。
白天他去上課,有空餘時間就去兼職。
他洗過碗,做過麵包,也掃過廁所。
但由於出眾的長相,總是少不了被騷擾。
麵包店的老板給他錢,想包養他。
他拒絕後就被辭退。
當服務員時,那些喝醉了的酒鬼,時不時會用鹹豬手想要騷擾他。
容珩把人打了一頓,也被開除。
好在,他還有最後一處去處。
地下拳場。
他吃的少,身材也瘦弱。
剛去新手場時,都被人按著打。
一連挨打了一個月,他的抗性增強,在地下拳場將營養補充上來後,他的體型增長,開始勝利。
在地下拳場,黑拳一打就是一年。
最嚴重一次,肋骨被打斷三根,被打成腦震蕩。
那一場是配合拳場打的黑拳,他故意輸的,最後給了三萬美金醫藥費,還有四萬分紅。
足以支撐他完成學業,甚至夠他成立一個小工作室創業。
這些過往容珩除了對江雪硯之外,沒跟其他任何人提起過。
包括這次給江父江母說自己的留學史,也隱去了這一段。
主要說外國的風土人情,一些有趣的見聞。
把老兩口逗得哈哈大笑。
江雪硯知道內情,可心疼容珩了。
哪怕是有父母疼愛的留子,在異國他鄉待那麼久,也會想家也會難受的。
外國生病,醫生幾乎都是半吊子水平。
特彆是半夜。
去醫院排急診,得排半天。
等排到醫生傷口都愈合了,縫合的時候也不做任何消毒處理,主打一個隨性佛係。
江雪硯之前在網上看留子發帖,出車禍去拍片,醫院說隻是肌肉拉傷。
結果回國一拍片,骨頭斷了……
國外的醫療水平就是如此難評。
容珩之前打黑拳的時候受傷是怎麼處理的,江雪硯不敢想象。
“好了,不說這些了,快吃火鍋。”
眾人才結束話題。
江雪硯燙了塊肥牛,夾進容珩碗裡,“多吃點。”
江父佯裝吃醋,“哎,我的碗裡怎麼這麼空啊,好像也缺一塊肥牛……”
這話把大家都逗笑了。
江母給他夾了滿滿一筷子,笑罵他,“一大把年紀了,還和女婿吃醋!”
“要吃自己不知道夾呀。”
容珩被那一聲女婿叫得紅了耳朵,女婿……
“叔叔,您吃。”
容珩撈鴨腸、黃喉、毛肚,江父最愛吃這火鍋三樣,之前去江父開的火鍋店,特色菜也是這三樣。
把江父的碗都堆得滿滿的,像是一座小山。
江父笑得合不攏嘴。
容珩一碗水端平,也給江母倒茶添湯,主打照顧到位。
這副場景,哪怕是一向穩重的季林特助看到了,也得驚掉下巴。
這是容總?
這是高不可攀,不食人間煙火的容總?!
餐廳有一塊落地窗,正好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色。
這會兒外麵都黑了,隻能看到附近有燈光照射的區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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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麵下著小雪,雪花飄飄灑灑,落在路麵、屋簷上。
裡麵熱騰騰吃著火鍋,外麵是寒風微雪。
落地窗的玻璃被裡外的熱氣差弄得爬滿霧氣,看外麵就迷蒙蒙一片了。
這種氛圍最適合吃點火鍋,喝點小酒,聊天做遊戲。
江母特地拿了兩副撲克牌,就怕過來不好玩。
可以玩乾瞪眼,一人摸五張牌,莊家可以多摸一張。
按順序出牌。
比如莊家出7,下家必須出8,或者2。
出不上牌的,就隻能看著彆人走牌,自己乾瞪眼。
誰先出完牌,則勝利。
光打牌沒意思,得算錢,有輸有贏才好玩。
他們帶了現金在手上,剛好可以打牌玩。
保鏢導遊都被叫下場,人越多越好玩。
容珩起初不會玩,連輸幾把。
後來掌握訣竅,開始連贏。
偏他手氣也好,手裡要麼有詐,要麼就能直接把牌甩完,其餘人被打春天,懲罰加倍。
跟他對比起來,江雪硯的手氣就顯得差多了。
根本沒什麼好牌,連2和王都很少摸到,一直輸。
才打兩小時,江雪硯都輸了快一千了。
玩到後麵,江賴皮給容珩遞眼色。
求求了。
讓讓我。
讓我出一張吧,就一張!
每當這時容珩的嘴角勾起,心情愉悅,壞心眼的回話,“不能作弊。”
把江雪硯氣成小苦瓜。
“不玩了,不玩了,我一直輸呢,我覺得這個牌有問題。”
“小黑,你發牌的時候是不是動手腳了?”
保鏢小黑一臉無辜,“姐,彆冤枉人,我沒有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眼看天色不早,導遊說,“要不算了吧,大家洗漱睡覺,明天的行程還挺多的。”
“我們明天上午去看瀑布,下午去黑沙灘,坐車大概……”
講完行程。
眾人聽完,心裡都有數了。
“行,那就都洗洗睡吧。”
出去遊玩,最重要是保證充足的睡眠。
如果睡眠不夠,乾啥都沒勁兒,出去玩還不如在家裡躺著呢。
江父江母住在二樓。
保鏢和導遊住在一樓。
江雪硯容珩,住在頂樓,離溫泉很近。
說是溫泉,其實就是室內自己打造的一個池子。
用電加熱的水,不是天然溫泉。
容珩從背後抱住江雪硯,攬住她的腰。
“你想泡溫泉嗎?”
江雪硯搖頭,“我想泡天然的。”
“人工的沒什麼興趣,而且我也覺得可能有點臟。”
容珩彎腰,把頭枕在江雪硯的肩膀上,“你喜歡的話,回去我承包一個溫泉山莊,你想什麼時候泡就什麼時候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