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若低頭沉默了一會,聲音低如蚊呐“我會陪你一個夏天。。。”
“陪?怎麼陪?”江哲羽怒極反笑,他的眼眶微微泛紅,“言若,你把我當什麼?!又把你自己當什麼?!”
網球場的空氣驟然凝固。原本此起彼伏的擊球聲戛然而止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邊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上。有人放下球拍,有人交頭接耳,整個球場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。
言若環顧四周,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。她咬了咬下唇,轉身就要離開。可還沒邁出兩步,身後突然襲來一陣勁風,江哲羽一個箭步衝上來,修長的手指狠狠攥住她的衣領。
“你不是說愛我嗎?”他聲音嘶啞,每個字都像從胸腔裡擠出來的,“這就是你的愛?”
“江哲羽!”遠處傳來一聲怒喝。陳凱旋快步跑來,額角青筋暴起,“你瘋了嗎?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?”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。江哲羽的手慢慢鬆開,言若雪白的t恤上留下幾道刺眼的褶皺,像他們之間再也撫不平的裂痕。
他彎腰拾起地上那本被蹂躪的錄取通知書,指腹輕輕撫過上麵的折痕。再開口時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今天的球。。。打不了了。”
最後那句話卻像淬了冰:“跟我回家。”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,投下一片陰翳。
“江哲羽!你給我好好的,彆再犯渾了!”陳凱旋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。
“砰!”
一聲巨響,玄關處的實木門被狠狠甩上,震得言若心頭一顫。
江哲羽邁著沉穩的步子踏入客廳,目光瞬間鎖定了櫃上那個刺眼的快遞信封。他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拆開封口,“靜安大學”四個燙金大字在燈光下格外醒目,像把鋒利的刀,直直刺進言若的眼底。
“嗬——”
言若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冷笑,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。
“跟我進來。”
江哲羽頭也不回地命令道,徑直朝書房方向走去。
空氣凝固了幾秒。
言若倔強地站在原地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江哲羽突然轉身,眉頭微蹙,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:“要我請你?”
“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!”言若後退半步,眼底的警惕幾乎凝成實質。
江哲羽冷笑一聲,大步逼近,一把扣住她的肩膀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她掙紮著,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拖進書房,門在身後重重摔上。
書桌上,兩封錄取通知書並排放著,燙金的校徽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。對旁人而言,這是夢想成真的時刻;可對言若來說,卻像是鐐銬落鎖的聲響。
“我跟你不在一個學院。”江哲羽嗓音低沉,指節微微發白,“我本科五年,之後還有三年碩士。”
“所以呢?”言若譏誚地揚起下巴,眼底的諷刺毫不掩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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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”他猛地攥緊她的肩膀,逼她直視自己,“你大學畢業那天,我們就結婚。”
“誰要跟你結婚?”她忽然笑出聲,聲音卻像是碎了一地玻璃,“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人生?完美無缺,不容反抗?”
江哲羽的手緩緩鬆開,眼底閃過一絲愕然:“。。。你本來沒打算回來?”
“我為什麼要回來?”她眯起眼,笑意涼薄。
空氣驟然凝固,連呼吸都成了奢侈。
許久,江哲羽的聲音低啞得可怕:“對你來說。。。我到底算什麼?"
言若喉嚨發緊,聲音顫抖:“江哲羽,你放過我吧。。。給我自由,行不行?”
“自由?”他忽然笑了,眼底卻寸寸結冰,“你配嗎?”
她呼吸一滯。
“是給你自由一不開心就自殘?還是給你自由去招惹是非,然後被人打得半死?”
“我已經很久沒。。。”她眼眶通紅,淚水滾落。
“哭?”他嗤笑一聲,指尖粗暴地擦過她的臉,“除了我,誰在乎你這幾滴眼淚?”
“滾回你自己房間,我現在不想看到你。”江哲羽轉身坐在書桌後麵,再也不看言若一眼。
言若猛地甩上房門,背脊重重抵在門板上,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隔絕在外。她緩緩滑坐下去,蜷起雙腿,手指死死攥住衣角,指節泛白。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,悶得發疼,可眼眶卻乾澀得發燙,一滴淚也流不出來。
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從樓下傳來,是那首《夢中的婚禮》。歡快的琴音在陽光下跳躍,卻像細密的針,一下下紮在她心口。那孩子又彈錯了,就像她支離破碎的夢。她忽然覺得很可笑,明明痛得連呼吸都像刀割,可偏偏連哭都成了奢侈。
她抬手按住心口,那裡空蕩蕩的,像是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塊。原來最疼的時候,連眼淚都會背叛自己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急促的拍門聲突然在身後炸響,震得言若心頭一跳。她猛地拉開門,正對上江哲羽泛紅的雙眼。
“你不是說不想看見我嗎?”她冷笑著,指尖卻不自覺地掐進了門框。
江哲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聲音沙啞得可怕:“少廢話,跟我去醫院。”他喉結滾動了一下,“我媽,在山上摔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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