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凱旋像卸貨似的把江哲羽往沙發上一扔,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“老江就交給你,我還要回去找書淩。”
“謝謝你,陳凱旋!”言若一臉感激地說。
“什麼謝不謝的。”陳凱旋擺擺手,看了眼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江哲羽,咧嘴一笑“我跟老江,我倆誰跟誰啊?”
送走陳凱旋後,言若剛轉身就被嚇了一跳,本該爛醉如泥的江哲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牆邊,正搖搖晃晃地衝她笑。
“你怎麼。。。?”言若話還沒說完,江哲羽就像隻樹袋熊一樣撲了過來,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脖子。言若一個踉蹌,兩人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江哲羽!你能不能消停點?!”言若爬起來,揉著摔疼的後腦。
“若若,我愛你。。。”江哲羽還在迷迷糊糊地嘟囔著,手腳卻不老實地往她身上纏。
言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“人形掛件”拖回沙發。看著呼呼大睡的江哲羽,她精疲力儘地歎了口氣,隨手扯過一條毛毯扔在他身上。
天剛蒙蒙亮,言若感覺床被重重地震了一下。睜眼一看,江哲羽躺在她的身邊,黑發上還帶著水汽,整個人散發著和她一樣的柑橘沐浴露香氣。
“你乾嘛用我的沐浴露?”言若嫌棄地拽了拽被他壓住的被角。
“真沒良心。。。”江哲羽聲音沙啞,帶著宿醉後的委屈,“昨晚就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在沙發上。”
言若猛地坐起來“你這麼重,難道還要我公主抱你上樓?”
“我連澡都沒洗!”江哲羽仿佛受了極大的羞辱。
“哦,那真是委屈你江大少爺了!”言若把頭埋進被子裡,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
江哲羽不依不饒地掀開她的被子“你為什麼不陪著我?”
“我可不敢——”言若調皮的笑著,“某人一直‘若若,我愛你’喊個不停。”
江哲羽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,他一把將言若摟進懷裡,用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悶聲道“清醒了也是一樣,我、愛、你!”
。。。
言若推開女生宿舍門時,隋文靜紅著眼眶撲了過來,緊緊抱住了她。
“真的對不起!”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,顯然還沉浸在昨晚的恐慌中,“我特意問過阿澤了,他發誓那杯酒絕對沒問題。”
“他說沒問題你就信?”吳迪諾雙手抱胸,眉頭緊鎖,“言若才喝了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,這怎麼解釋?”
“阿澤說。。。酒裡加了一種叫苦艾的香料,極少數人會對它過敏。。。”隋文靜絞著手指,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這種話你也信?”吳迪諾冷哼一聲。
“真的!”隋文靜猛地抬頭,眼裡閃著淚光,“我和阿澤從小一起長大,他不是那種人。。。”
“可能。。。真的是過敏吧。”言若輕聲插話,揉了揉太陽穴,“不然那麼點酒,確實不至於。。。”
“你們看!言若自己都這麼說了!”隋文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聲音都提高了八度。
“言若,”一直沉默的薑妍突然開口,語氣罕見地嚴厲,“以後絕對不許再去那種地方了。”
“遵命!”言若俏皮地敬了個禮,嘴角掛著狡黠的笑。
薑妍被她逗得“噗嗤”笑出聲來:“你呀,還有心情開玩笑。”
“薑妍。。。”隋文靜怯生生地扯了扯她的衣角,“你。。。原諒我了嗎?昨晚起你就一直不理我。。。”
“下不為例。”薑妍板著臉,但眼神已經軟化。
“我保證!”隋文靜立刻點頭如搗蒜,破涕為笑。
五月的校園,梧桐新葉舒展成濃蔭,紫藤花廊垂落淡紫色的流蘇。梔子花在晨露中悄然綻放,空氣裡浮動著清甜的芬芳。
食堂的飯菜吃得人索然無味,隋文靜便提議去秦浩澤的出租屋涮火鍋。周末午後,陽光慵懶地灑在老舊小區的紅磚牆上,隋文靜和言若拎著滿滿兩袋新鮮蔬菜和牛羊肉,負責采購海鮮水果吳迪諾、薑妍則要晚點到。
斑駁的牆皮爬著幾株綠藤,窗台下擺著幾盆半開的小花,雖顯陳舊,卻透著溫馨的生活氣息。
“房子是一樓,有個院子,我們待會就在院子裡吃火鍋。”隋文靜晃了晃手裡的食材,眼睛亮晶晶的,“晚風一吹,可有感覺了。”
“會不會打擾你男朋友休息啊。”言若躊躇著拽了拽她的衣角。
“沒事,”隋文靜滿不在乎地擺手,“他睡覺跟豬一樣,吵不醒。”
走到門前,隋文靜熟門熟路地摸出鑰匙,卻發現門被反鎖了。
“砰砰砰!”她不耐煩地捶響鐵門,沉悶的撞擊聲在樓道回蕩,裡頭卻始終靜悄悄的。
“又睡死了?”她嘟囔著掏出手機撥號,熟悉的鈴聲立刻從門縫裡飄了出來,清脆的旋律在空蕩的走廊顯得格外刺耳。
門“嘩”地一聲打開,秦浩澤頭發淩亂,眼下有兩團淡淡的烏青。
室內光線昏沉,混雜的煙味與甜膩香水味在空氣中膠著。言若不經意瞥見秦浩澤耳後那抹曖昧的口紅印,目光下意識轉向虛掩的臥室門,一道人影倏地閃過門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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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睡吧。”隋文靜頭也不抬地整理著食材,塑料袋窸窣作響,“我們自己能行。”
秦浩澤喉結滾動:“要不。。。改天?”
“文靜。”言若突然抓住閨蜜的手腕,指尖發涼,“去我家吧。”
“都說好了呀。”隋文靜掙開手,不鏽鋼盆“咣當”砸在料理台上,“上周不就跟你約好了嗎?”
“我。。。”秦浩澤的辯解淹沒在電磁爐啟動的“滴”聲中。隋文靜用力按下開關,濺起的水花落在她繃緊的手背上:“我們在院裡吃,你睡你的。”
隋文靜調好電磁爐的溫度,轉身就要往臥室方向走去。秦浩澤猛地一個箭步上前,高大的身軀死死堵住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