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，炸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言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仿佛被拉回那個黑暗的記憶中。
“當時的小混混怎麼能跟現在那個‘飛哥’相提並論？！”言若衝到江哲羽麵前，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襟，指節都泛出青白。
江哲羽的眼神驟然轉冷，他俯身逼近言若，聲音裡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：“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？”
言若的瞳孔猛地收縮，腦海中閃過那個綠發混混脖頸間滲出的血絲，刀鋒的寒光仿佛又在眼前閃現。她攥著衣襟的手指漸漸鬆開，整個人像被抽走力氣般跌坐在沙發上。
“你真的想救她？”隋遇安認真地看著言若，目光如炬，“我——”
“哥！”秦浩澤突然厲聲打斷，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，“飛哥，可不是普通的混混。。。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，隻是重重地搖了搖頭。
言若呆坐在沙發上，看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指尖，那裡似乎還殘留著當年沾染的血腥氣。
這麼一鬨，大家都意興闌珊，不一會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。
當他們走到ktv大廳時，迎麵撞上了“飛哥”一行人。眼前的景象讓言若瞬間僵在原地——賈筱雲雙手被反綁在身後，嘴上貼著黑色膠帶，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纖細的脖頸上竟套著一個皮質項圈，連著一條閃著金屬光澤的狗繩。
飛哥故意用力一拽繩子，賈筱雲被迫踉蹌著向前撲了幾步，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。言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肩膀不受控製地顫抖著。江哲羽搭在她肩上的手感受到她的戰栗，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緊。他低頭湊近言若耳邊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“你少管閒事。”這親密的姿勢在旁人看來，就像情侶間的耳鬢廝磨。
賈筱雲被膠帶封住的嘴發出“嗚嗚”的悶響，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。她死死盯著言若，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“急什麼？”飛哥突然用力扯動狗繩，金屬鏈條發出刺耳的聲響。他故意提高音量，讓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言若耳中：“待會老子好好‘疼’你。”說著還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賈筱雲慘白的臉頰。
言若倉皇回頭，正撞進隋遇安灼灼的目光裡。她眼中瞬間燃起希冀的火光，隋遇安會意地微微頷首。
“住手！放開那個女孩！”隋遇安上前一步，聲音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。他的眼神溫和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飛哥斜眼睨著他“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？”嘴角掛著輕蔑的冷笑。
“你再不放人，我就報警了！”隋遇安一字一頓地說，每個音節都清晰可聞。
“遇安。。。”吳迪諾微涼的手指覆上隋遇安的肩頭，他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以示安撫。
飛哥掃了眼吳迪諾，突然誇張地拍著胸口“又是你，我真的好怕怕哦～”周圍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哄笑。
他猛地勒緊賈筱雲脖子上的項圈，“老子的女人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！”他抬頭挑釁地看向江哲羽，“小白臉，你說是不是啊？”說著，就勾住了賈筱雲的脖子，她嚇得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。
江哲羽的嘴唇勾出了一抹殘忍的弧度，眼睛裡滿是譏誚。
“小狐狸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飛哥猥瑣的目光在言若身上流連。話音未落，隋遇安已如離弦之箭衝上前，一個利落的擒拿將他反扣在地。飛哥的臉狠狠砸在大理石地麵上，發出殺豬般的嚎叫。賈筱雲趁機踉蹌著躲到一旁，拚命扭動被縛的雙手。
幾個混混剛要上前，就被秦浩澤結實的臂膀攔住。
“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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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毛突然掄起啤酒瓶砸在隋遇安頭上，玻璃碎片混著鮮血四濺。
隋文靜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大廳“哥！”
江哲羽突然叩住言若顫抖的身體“馬上回家！”
“我怎麼。。。”言若看著慢慢倒下的隋遇安，眼淚如斷線珠子般不停滴落。
“薑妍！”江哲羽壓低聲音喊道，“帶她走！”
“好。。。”薑妍立刻過來，把言若拖走了。
飛哥狼狽爬起，揉著手腕獰笑“給老子往死裡打！”
突然警笛聲由遠及近，數名警察衝入大廳：“不許動！雙手抱頭！”混混們頓時抱頭蹲了一地。
“趙洪飛！又是你！”為首的警官麵色鐵青。
“孫隊！誤會啊！”飛哥瞬間換上諂媚笑臉。
“蹲好！”孫隊厲聲嗬斥，轉向江哲羽：“是你報的警？受害人呢？”
江哲羽目光移向角落，賈筱雲終於崩潰地癱坐在地，淚水衝花了妝容。吳迪諾正用毛巾死死壓住隋遇安汩汩流血的傷口，隋文靜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住手機。
言若蜷縮在沙發角落，雙臂緊緊環抱著膝蓋，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。她無意識地將食指關節咬在齒間，直到薑妍輕輕握住她的手腕：“彆咬了，都出血了。”薑妍將溫水塞進她冰涼的手心，言若這才嘗到唇齒間彌漫的鐵鏽味。
天光微熹時，玄關處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。言若猛地從淺眠中驚醒，赤著腳就衝向門口。她抓住江哲羽的衣袖，聲音因為急切而微微發顫：“隋遇安怎麼樣了？”
江哲羽疲憊地揉了揉眉心，外套上還帶著夜露的濕氣：“輕微腦震蕩。”
言若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，卻在看到江哲羽陰鬱的神色時又揪了起來。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背：“你。。。還好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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