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箐珂是生在西延、長在西延,對京城裡的皇室、權臣世家,自然是一點都不清楚。
今日倒是多虧這幾名貴女,聽了點李玄堯的八卦。
嚼舌根是人家的自由,雖然有些話是說她江箐珂,可江箐珂懶得跟這些京城小女子們計較。
於是,便帶著喜晴去彆處溜達。
走著走著,便見曹公公行色匆匆地迎麵跑來。
“哎呦,太子妃,您真是讓奴才好找啊。”
江箐珂冷著臉,不鹹不淡地問:“急什麼,難不成是擔心本宮跑了不成?”
曹公公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,氣喘籲籲地回她。
“啟稟太子妃,有人偷偷給殿下的酒裡下了毒,那替殿下試毒的小太監喝了酒後,當場斃命。”
“出了如此大的事,左丞相已經將府上的下人都傳過去一一盤問。”
“眼下相府已亂成了一鍋粥,太子殿下便命奴才來尋太子妃一起回東宮。”
“下毒?”
江箐珂聽了不免心驚。
“何人這麼大膽,敢在丞相府的壽宴上下毒?”
她雖討厭李玄堯,但也沒到真盼他死的程度。
曹公公苦著臉歎氣。
“咳,時常有的事兒。”
“這有人鐵了心要害殿下,又怎會分什麼場合,當然是逮個機會就下手。”
江箐珂回席後,便跟著李玄堯離開。
朝相府門外走時,隻見侍衛穀豐提著佩劍,疾步從府門外迎麵跑來。
穀豐拱手禮拜。
“啟,啟......啟稟殿下。”
“屬下已......已已經,通通通知大大......大理寺,很,很快,就會有有有人來......來查。”
李玄堯耐心聽完後,頷首回道:“知道了,先回東宮。”
“是。”穀豐側身讓路。
江箐珂一臉詫異地看著穀豐,在經過他身前時,忍不住停下來問了一句。
“你磕巴?”
穀豐點頭。
“那今日在宮門前你跟其他侍衛給我請安時,怎麼說得那麼順溜?”
穀豐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。
“回......回,回稟太子妃。”
“屬,屬下,濫濫濫竽充數了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嘴巴,表示擺口型的意思。
江箐珂端詳了幾眼穀豐。
這這這……這氣質,也也也……也不像夜顏。
出了相府門,上了馬車,江箐珂一坐下,就調皮地想氣人。
“殿,殿......殿下!”
“你你你這......這東宮,風,風......風水可能,有有有點.....問題。”
“身,身身邊的,的......的人,不,不......不是啞巴,就,就......就是磕......磕,磕巴。”
李玄堯本就心情不好,被江箐珂這麼一鬨,臉黑得跟浸了墨似的。
他咬著後槽牙,怒目瞪著江箐珂。
“能不能好好說話?”
偏偏江箐珂皮得很,搖頭道:“不,不,不......不能!”
李玄堯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“信不信,本宮殺了你?”
江箐珂樂此不疲,繼續學著穀豐說話氣李玄堯。
“當,當......當我怕你啊。”
她豎起大拇指,特有底氣地往自己背後指了指。
“妾......妾,妾身!背,背......背後.......有......有五五五......五十萬,大,大,大軍!”
李玄堯挑了下眉頭,沉沉地壓下了一口氣。
“......”
五十萬江家軍的兵權是李玄堯最渴望的。
被江箐珂拿捏了死穴,他無招可使。
後腦勺靠著車壁,他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,最後閉目養神,不再搭理江箐珂。
馬車離開左丞府,穿過幾條烏衣巷口。
江箐珂鬨夠了。
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,又透過車窗看窗外的京城市井。
“要是夜裡能出來逛逛就好了,我都沒見過京城的夜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