啟明城的茶肆裡,說書人壓低嗓音:“諸位可知道,青銅古樹夜裡會發光?那光是仙器‘維度·萬象’的引路燈,握仙器者能看透人心、點石成金!”台下茶客們的眼神瞬間發亮,有人碰翻茶盞,有人下意識按住腰間劍鞘,窗外的柳絮落在他們肩頭,像一片片不安的白幡。
三日後,演武場的青銅古樹被圍得水泄不通。鐵血山莊的狼頭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,少莊主阿古達木赤腳站在石階上,腳趾摳進石縫:“我爹說,仙器能讓戰死的族人複活。”墨影門的刺客們倒掛在槐樹上,門主墨離轉動袖弩:“神器配智者,才能止戰息兵。”
當阿古達木的手掌貼上樹皮,古樹突然震動,樹乾裂開縫隙,露出內部中空的青銅鼎。鼎身映出每個人的倒影,卻將武者們的表情扭曲成貪婪的怪物——隻有太學武院的陳墨,倒影中仍握著一卷書。
“看!鼎裡有金光!”不知誰喊了一聲。人群推搡著向前,陳墨被撞得跌倒,手中竹簡散落。阿古達木最先觸到鼎內,卻隻摸到一把泥土——那是他兒時家鄉的黃土,混雜著母親的搗藥香。
“這是……幻術?”墨離的機關爪扣住鼎沿,卻看見爪尖變成木勺,勺柄刻著父親臨終前未完成的木器。百花穀聖女花無缺的指尖碰到鼎壁,竟彈出一首童謠,那是她被拐賣前母親唱的曲子。
阿古達木張開雙臂攔住人群:“鼎裡是回憶,不是仙器!”
墨影門弟子冷笑道:“懦夫才會被幻象困住!”
雙方兵器相交,卻發現刀槍變成農具:鐵血山莊的狼牙棒化作木犁,墨影門的袖弩變成紡車。圍觀者愣住,有人低頭看見自己手中的劍變成了鋤頭——那是他們棄農從武前用過的家夥。
太學博士站在石階上,展開《啟明風物誌》:“此鼎乃初陽廢墟遺物,本是祭祀農具!”
暗影閣殺手甩出煙霧彈:“文物?不如熔了鑄劍!”
煙霧散去時,殺手們的匕首變成毛筆,筆杆上刻著“耕讀傳家”。陳墨拾起竹簡,發現每片竹簡都變成了家族族譜,上麵還有他從未見過的先祖訓誡。
花無缺舉起香囊:“用毒不如用香,我百花穀能調製清醒香!”
雲陽派道長搖頭:“心不清淨,香又何用?”
兩人的功法相撞,竟在鼎上空形成彩虹——那是用毒霧與仙氣調和的清醒之光,照出人群中混入的暗影閣細作,他們懷中的“仙器碎片”其實是炸藥。
當第一百個人觸碰到青銅鼎,鼎身突然飛出無數光蝶,每隻光蝶都停在武者的兵器上:
阿古達木的木犁變成青銅鼎模型,鼎身刻著“民以食為天”;
墨離的紡車變成機關井圖紙,圖紙上標注著“免費援建災區”;
花無缺的香囊變成育兒手冊,扉頁寫著“流民幼童養護指南”。
“這才是仙器的真意。”陳墨舉起鼎模型,光蝶落在他肩頭,“它能照見你內心最珍貴的東西,不是權力,不是長生,是你差點忘記的責任。”
然而,並非所有人都被光蝶照亮:
暗影閣宗主躲在人群中,他的匕首始終是匕首,刀刃上凝結著黑色霧氣;
鐵血山莊的副將攥著“複活族人”的幻象,偷偷繞到鼎後,試圖鑿開底座;
墨影門的一位弟子將機關井圖紙折成紙船,扔進溪流:“比起救人,我更想要仙器換的金子。”
陳墨看見這些暗流,握緊鼎模型:“欲望不會消失,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對待它。”他轉身對阿古達木說:“想複活族人,不如先讓活著的人吃飽飯。”又對墨離道:“機關井比機關弩更能救人。”
黃昏時分,青銅鼎重新化作古樹,光蝶飛入人群,變成每個人手中的種子——那是能在荒漠生長的光塵小麥。阿古達木扛起木犁走向荒地,墨離展開機關井圖紙,花無缺的清醒香隨風飄散,治愈了圍觀者眼中的赤紅。
但暗影閣的匕首仍在暗處閃爍,副將的鑿刀還在敲打樹根,那位墨影門弟子的紙船漂向遠方,船上的金子幻象始終沒有消散。陳墨知道,這場關於仙器的爭奪遠未結束——隻要人性中還有欲望,文明的試煉就會一直持續。
林楓在虛擬維度記錄下這一切,維度之力在古樹枝頭凝聚成光塵露珠。他看見,有人將光塵小麥種子小心收進布袋,有人卻將其碾成粉末,試圖煉成“長生藥”。
欲望從來不是文明的敵人,如何與欲望共處,才是文明的真正考題。而仙器的光芒,不過是照亮答案的燭光——有人用它讀書,有人用它縱火。
——《林楓文明博弈錄·欲望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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