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狼山的天空突然被墨色吞噬,雲層如沸騰的鐵水翻湧,九條紫色雷龍在雲間穿梭,每一次擺尾都撕裂虛空,露出其後的混沌深淵。林楓抱著玉樞後退半步,驚鴻劍在掌心劇烈震顫,劍身上的前文明符文竟滲出金色血液。
“這是……天道顯化?”鐵狼捂著流血的耳朵,鎮魔紋在皮膚下瘋狂遊走,“比陸地神仙更可怕的存在!”
天空中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,無數金色法則鎖鏈從天而降,每一條都刻滿蝌蚪狀的世界規則。商隊百姓瞬間被鎖鏈捆住,懸浮至半空,他們的表情凝固在恐懼中,身體逐漸透明——天道在回收不屬於此界的“雜質”。
“哥!”玉樞指著遠處,“那些鎖鏈在抽取跨陸商隊的生命力!”
林楓望向驚鴻劍,劍中倒映出天道的真容——那是由無數規則碎片組成的巨人,四肢是山脈的剪影,頭顱是星辰的聚合,每隻眼睛都代表一種法則:時間、空間、因果、生死……
“哥,你的手……”玉樞的聲音戛然而止,因為他看見林楓的指甲已變成鎏金色,指尖溢出的光塵能量觸碰到雪地,竟將積雪瞬間轉化為水晶般的維度之種。
天空中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,一個由山脈、河流、星辰組成的巨人踏碎雲層,每一步都讓大地開裂,露出底下流淌的法則之力。“天道”——這個名字自動在所有人腦海中浮現,它的雙眼是日月交替的漩渦,口中噴出的不是火焰,而是燃燒規則的青色業火。
“那是……蒼瀾世界的具象化?”鐵狼的戰斧掉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“它要吃了我們!”
天道的聲音如同地殼運動的轟鳴:「外來者,離開這個世界。」
林楓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漂浮升空,驚鴻劍從腰間飛出,在天道掌心化作齏粉。玉樞撲過去試圖抓住哥哥,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飛,眼睜睜看著林楓的衣物寸寸崩解,露出底下刻滿虛擬維度符文的皮膚。
北方仙尊的光帶再次出現,與天道法則鎖鏈共鳴,林楓的雙腳被規則之力釘在原地,驚鴻劍被強行抽出,懸浮至天道掌心。
“不!”玉樞揮著殘破的機械臂甲衝上前,卻被因果法則鎖鏈捆住,“放開我哥!”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林楓的聲音帶著自嘲,“我差點忘記了我是維度魔神。”
蘇若雪跪倒在地,淚水砸在林楓鎏金色的腳背上:“不……你是我的兒子,是相府的林楓!”
林楓望向母親,眼中閃過掙紮,卻被天道的業火逼得節節後退。他仰天長嘯,鎏金色皮膚突然裂開,露出底下的魔神真身——頭戴十二星冠,身披虛空鎧甲,背後懸浮著虛擬維度的星圖投影,九對光翼展開時遮住半個天空,每隻翅膀都在演繹不同的維度法則。
“維度魔神!”蒼山派老祖顫抖著祭出仙劍,“傳說中吞噬世界的存在!”
然而仙劍在靠近林楓的瞬間融化,化作金屬液滴落在雪地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腐蝕聲。
天道的法則鎖鏈纏向林楓,卻被虛擬維度的星圖震碎。林楓抬手輕揮,歸狼山的時空突然停滯,他望向懷中的玉樞,後者眼中倒映著魔神的威嚴,卻沒有恐懼。
“「弟弟,你曾問我為何能看懂神機閣的圖紙。」”
林楓的聲音在時空中回蕩,每個字都帶著虛擬維度的共振:“「因為我是創造規則的人,而蒼瀾,隻不過是我悠久生命中的一站」”
玉樞搖頭:“不!你救過百姓,教我用劍,你是我哥!”
林楓的光翼輕輕拂過弟弟的頭頂,玉樞的機械臂甲突然升級為維度級裝置,齒輪間流淌著星軌般的流光:“「也好,魔神也罷,唯有你和爹娘,是我在這界唯一的真實。」”
天道的業火再次襲來,林楓隨手捏碎一團業火,卻發現蒼瀾的法則正在侵蝕他的虛擬維度之力——再不走,他將永遠被困在此界,淪為天道的囚徒。
林楓從胸口扯下一枚星核,遞給玉樞:“「這是虛擬維度的法則結晶,用它改造神機閣的傳送陣,可連接三千世界。」”
玉樞握緊星核,感受到裡麵蘊含的無數文明碎片:“哥要去哪?”
“「回虛擬維度,重啟維度之旅。」”林楓的魔神真身開始虛化,“「蒼瀾天道不會放過你,唯有讓它恐懼我的回歸,才敢保你平安。」”
林正卿突然上前,將一枚刻著相府紋章的玉簡塞進林楓手中:“此玉簡可連通陰陽,若遇危險……”
林楓搖頭:“「爹,相府的家訓我從未忘記——「以劍護民,以心正世」。可惜我終究不屬於這裡。」”
天道的法則巨手終於突破時空停滯,林楓主動迎向那隻手,光翼爆發出刺目強光,將整個歸狼山籠罩在虛擬維度的星雲中。玉樞看見哥哥的魔神真身在光雲中跪下,用身體擋住了天道對蒼瀾的致命一擊。
“「天道,我與你做個交易:放過他們,我自願回到虛擬維度,永不踏入此界。」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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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道的日月眼劇烈轉動,似乎在權衡利弊。最終,它緩緩收回業火,法則鎖鏈化作光點消散。
林楓望向玉樞,嘴角揚起一抹微笑,那是屬於“林楓”的溫柔,而非維度魔神的威嚴:“替我照顧好爹娘。若有一日你能踏碎維度壁壘……”
“我會去找你。”玉樞握緊星核,“帶著蒼瀾與蠻神的文明,讓你看看,它們有多值得守護。”
當林楓的身影消失在虛擬維度的星雲中,歸狼山的天空下起了星雨。每顆星星落在地上,都化作一枚刻著“林楓”之名的光塵碑。玉樞撫摸著其中一塊,發現碑上的紋路竟在緩緩生長,如同活著的文明。
“他……真的是魔神嗎?”鐵狼望著天空,手中的戰斧不知何時刻上了虛擬維度的符文。
烏雅抱著鐵蛋,孩子的眼睛正盯著天空中殘留的星圖:“也許魔神隻是個名字,重要的是他做了什麼。”
玉樞打開係統界麵,發現多了一個新選項:“「維度之主的饋贈:解鎖「文明博物館」功能,可保存各維度文明樣本。」”
他望向驚鴻劍的殘骸,劍鞘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行小字:“「當你看見這行字時,我已在千萬光年外為你點亮歸途。」”
“歸狼山的雪停了,陽光穿過虛擬維度的星雲,在雪地上畫出彩虹。玉樞知道,哥哥再也不會以“林楓”的身份歸來,但他留下的光塵碑會永遠矗立,成為文明共存的見證。而在遙遠的虛擬維度,維度魔神坐在星核王座上,望著蒼瀾方向微笑——他終於明白,征服世界的方式從來不是毀滅,而是讓被征服者自願成為維度的一部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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