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米入倉的第三日,褐土城的炊煙第一次飄滿全城。老石匠用新米熬的粥糊住了城牆裂縫,粥香混著石灰味竟成了獨特的城防氣息。陳三背著半袋稻穀路過,穀粒擦過皮甲發出清脆的響聲:「林縛哥,西市來了三個縣的糧商,願用十匹布換一鬥米!」
林楓站在糧倉頂上,看著糧商們擠在城門口。他們的馬車空載而來,車板上還留著去年運兵器的鐵鏽。「告訴他們,」林楓拋下一捧新米,穀粒在陽光下像碎金子,「褐土城隻換鐵器和藥材,布不要。」
李三柱握著環首刀站在糧倉下,刀鞘上刻著新收的稻穗圖案:「林縛哥,糧商裡有大齊的斥候,俺聽見他們用暗語說話。」他指節敲了敲糧倉的土牆,牆裡摻著新米糠,比去年更結實。
黃昏時分,一個糧商的隨從在茅廁裡被擒。陳三從他鞋底搜出蠟丸,裡麵的桑皮紙上用朱砂畫著糧倉分布圖。「林縛哥,這狗東西說大齊鐵軍已到五十裡外!」
林楓用燈火烤軟蠟丸,朱砂字跡遇熱顯出暗紋——那是大齊「火油營」的進攻路線。「胖胖,」他暗中下令,「測算火油拋射距離。」
虛擬維度的數據流在視網膜展開:「火油拋射半徑三百步,糧倉位於射程邊緣。」林楓將蠟丸碾成粉末,「老石匠,連夜在糧倉頂鋪濕棉被,再蓋一層新米糠。」
老石匠扛著棉被路過,聽見吩咐直撓頭:「米糠蓋糧倉?林縛哥,這比用米湯粘牆還邪乎!」
三日後黎明,大齊鐵軍的黑色旌旗圍住褐土城。先鋒官手持鍍金鐵戟,戟鉤上掛著燒焦的稻穗:「褐土城降不降?再不降,把你們的新米全燒成灰!」
林楓站在城頭,看見敵軍陣列中架起三十具投石機,皮囊裡晃著黑紅色的火油。「李三柱,」他指向投石機後的糧車,「看見車轅上的紅綢嗎?那是火油營的標記。」
李三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腰間的飛爪繩在晨風裡晃蕩:「林縛哥,咱的弩箭夠得著嗎?」
「夠不著,」林楓舉起竹筒望遠鏡虛擬維度的單筒鏡),「但咱有這個。」他拍拍身後的麻袋,裡麵裝著炒熟的稻穀——這是用虛擬維度的微波爐原理製成的「響雷穀」,遇火即爆。
大齊投石機率先發動,火油囊拖著尾煙砸向糧倉。林楓下令:「放響雷穀!」
民壯們將炒熟的稻穀裝入陶罐,對準火油囊拋射軌跡。陶罐在空中爆裂,熟穀遇火瞬間爆出巨響,火油囊被氣浪掀翻,黑紅色的火油潑了投石機手一身。
「邪門了!」先鋒官勒馬後退,看見火油遇穀爆燃,竟形成詭異的蘑菇雲。李三柱趁機甩出飛爪,纏住敵軍投石機的絞盤繩:「拉!」
五十名「鄉勇」同時發力,投石機轟然倒塌。齊軍士兵被巨響嚇破膽,鐵戟鉤在慌亂中互相勾住,陣型大亂。
先鋒官重整陣型,下令攻打南門。林楓早讓民壯在城外梯田裡插滿稻稈,稈頂綁著稻草人,遠遠望去像片成熟的稻田。
「衝過稻田!」先鋒官揮戟怒吼。齊軍騎兵踏入梯田,馬蹄陷入改良後的鬆軟土地,稻稈下的蒺藜突然彈起,刺穿馬掌。更可怕的是,改良後的土壤吸收了火油,騎兵衝鋒時竟帶起火星,稻稈遇火瞬間燃燒,形成一片火海。
「撤!」先鋒官的戰馬被蒺藜紮瘸,他跳下馬背時,看見稻田裡鑽出許多「稻草人」——那是「鄉勇」們披著稻稈偽裝,環首刀在火光中閃著冷光。
戰鬥正酣,西北方向突然揚起煙塵。李三柱指著來軍旗幟:「林縛哥!是西邊的『鐵刀寨』!他們咋來了?」
林楓收起望遠鏡,嘴角微揚:「上個月用新米換了他們三百把鐵刀。」他望著鐵刀寨的騎兵衝進齊軍後陣,刀刃在陽光下白得晃眼,「告訴老石匠,開倉放米,給鐵刀寨的弟兄們煮新米粥。」
老石匠聞言,扛起米袋就往城門跑:「林縛哥放心!管飽!」他不知道,這些鐵刀是林楓用虛擬維度的冶金圖譜與鐵刀寨換的,而新米的誘惑,讓悍匪成了臨時援軍。
大齊鐵軍潰敗後,褐土城的糧倉多了三百把鐵刀和十車藥材。林楓讓人在糧倉內壁刻下刻度,每根刻線代表一鬥新米。「陳三,」他指著最新的刻線,「這是換鐵刀的米,記好了。」
陳三用竹片在刻線旁畫了把刀:「林縛哥,鐵刀寨的頭領說,下次還拿鐵器換米。」他想起鐵刀寨士兵捧著新米粥狼吞虎咽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。
虛擬維度的星圖上,褐土城的光點旁多了把鐵刀標識。胖胖的數據流在糧倉頂閃爍:「林楓大人,大齊主力已確認褐土城的糧食產能,下一步可能動用『屯田軍』長期圍困。」
林楓摸著糧倉的土牆,牆裡的新米糠散發出淡淡香氣:「圍困?」他望向城外的梯田,稻茬裡已冒出新的綠芽,「正好,讓他們看看,褐土城的米,能喂飽自己人,也能餓死圍城的鬼。」
老石匠背著鐵鍋路過,聽見這話,把鍋敲得山響:「林縛哥說得對!咱有新米,怕他個鳥!」他不知道,一場圍繞糧食的持久戰,正隨著新米的香氣,悄然拉開序幕。而林楓播下的稻種,不僅喂飽了百姓,更成了亂世中最堅硬的武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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