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都天機樓的琉璃燈盞突然明滅不定時,林楓正用環首刀在水泥輿圖上刻劃南疆邊界。胖胖的數據流在視網膜瘋狂閃爍:「林楓大人!虛擬維度召喚信號強度99,歸航程序即將啟動!」
老石匠抱著新鑄的水泥印璽衝進樓,印璽上的稻穗紋還在滲出水泥漿:「林縛哥!南疆使者送來了『神土貢單』,您看這……」他話音未落,便看見林楓腳下泛起水波紋般的裂隙,銀色流光從中溢出。
「老石匠,」林楓將環首刀插在輿圖中央,刀刃自動指向神都中心,「神都的『九州鼎』記得每月用糯米漿養護,牆體裂縫就用神土秘灰填補。」他的身影開始透明,法則紋路與裂隙產生共鳴。
陳三背著水泥弩箭模具跑來,模具上還沾著未乾的漿體:「林縛哥!玄甲軍的訓練手冊還沒寫完,這……」
「讓張梁代筆。」林楓的聲音變得縹緲,「記住,神土水泥遇水則強,馳道每隔三裡要挖滲水渠。」他向追來的李三柱點頭,「蒼狼部的弟兄們,就拜托你了。」
裂隙驟然擴大,銀色流光卷走林楓的身影。老石匠伸手去抓,隻摸到一片冰涼的數據流殘影:「林縛哥!你去哪啊!」天機樓的琉璃燈盞突然全部熄滅,再亮起時,樓中隻剩那把插在輿圖上的環首刀,刀刃上的稻穗紋還在微微發燙。
三日後,神都百姓發現天機樓空無一人。老石匠抱著林楓留下的環首刀跪在九州鼎前,刀身映出他蒼老的麵容:「林縛哥真走了……這刀還熱乎著呢!」
金戈侯的密探率先發現異常,快馬加鞭回報:「侯爺!神都的玄甲軍在廣場列陣,但沒見林縛!天機樓的琉璃燈盞亮了三滅一,像是在發信號!」
銅車馬侯正在打磨神土戰車,聽聞消息砸扁了青銅軾:「林縛失蹤了?那神都的水泥城牆……」他眼中閃過貪婪,「傳我命令:精選五千死士,夜襲神都西門!」
玉爵侯在青龍城的水泥碼頭踱步,幕僚捧著竹簡上前:「大人,探報說神都的『神土雷』無人維護,怕是……」
「錯!」玉爵侯猛地抬頭,「林縛臨走前必留後手!還記得玄武城的牆縫裡滲出的怪水嗎?那是神土水泥在自我修複!」
半月後,十八路降將同時兵指神都。金戈侯的九牛弩對準西門,弩箭射中城牆卻彈落:「媽的!跟林縛在時一樣硬!」他不知道,胖胖離開前啟動了城牆的納米修複程序,細微裂紋會自動填充水泥漿。
銅車馬侯的戰車撞在神土城門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卻無法撼動分毫。「看!」士兵指著城門縫隙,「縫裡在冒青煙!牆在自己修!」那是虛擬維度殘留的微型機器人在工作。
朔方侯的鐵浮屠騎兵試圖攀爬城牆,卻發現牆麵光滑如鏡,雲梯根本無法固定。「邪門!」騎兵隊長摸著牆麵上的稻穗紋,「這牆比冰還滑!」
玉爵侯的水泥炮船轟擊玄武城,炮彈擊中城牆卻隻留下白印。「不可能!」他望著城牆表麵滲出的青灰色漿體,「林縛到底使了啥妖法?」
圍城三月,諸侯聯軍寸步難行。老石匠在神都城頭發現了怪事:「陳三!你看這牆縫!昨兒個被投石機砸出的坑,今兒個自己長好了!」
陳三用環首刀刮開牆麵,露出裡麵流動的青灰色漿體:「像是……像是牆在流血!」那是胖胖預設的應急修複機製,牆體受損時會釋放儲備的水泥漿。
張梁率領玄甲軍在城內巡邏,發現街道的水泥地麵會自動排出積水:「這排水溝明明沒通人掏,咋還這麼順暢?」他不知道,地下的水泥管道裡,殘留的納米機器人在清理淤泥。
更詭異的是神都的「九州鼎」,每逢月圓便會滲出甜香的漿液。百姓們用碗接著,發現漿液能快速凝固成堅硬的水泥塊:「這是林縛哥留下的神土淚!」老石匠跪在鼎前,認為這是林楓的遺澤。
與此同時,林楓站在虛擬維度的星圖前,身上的法則紋路尚未完全穩定。胖胖的數據流在他身邊形成稻穗形狀:「林楓大人,歸航成功。該世界任務完成度100,遺留基建可持續運行三百年。」
林楓望著星圖上那顆青灰色的星球,神都的水泥城牆在數據流中閃爍:「留下的納米機器人夠用嗎?」
「已設定百年循環供能,」胖胖展開數據麵板,「水泥自修複係統、地下水道清潔、城牆應力監測均正常運行。」
「很好。」林楓的目光投向更遙遠的星區。
林楓撫摸著手腕上的法則紋路,那裡還殘留著神都水泥的冰冷觸感:「告訴『稻王』部眾,」他轉身走向傳送裂隙,「神都的故事,就讓它留在青灰城牆的紋路裡吧。」
神都被圍的第五年,諸侯聯軍終於發現了玄機。金戈侯的工匠撬開一塊神土磚,看見裡麵細密的稻穗鐵網:「原來如此!神土水泥是靠這鐵網撐著!」
銅車馬侯立刻下令:「拆城牆取鐵網!」士兵們用九牛弩射穿牆麵,卻引發了連鎖爆炸——胖胖留下的自毀程序被觸發,牆麵的水泥炸彈將聯軍炸得人仰馬翻。
「林縛!你好狠的心!」金戈侯望著冒煙的城牆,突然看見牆麵上浮現出稻穗紋路的熒光,仿佛林楓的笑臉。
數十年後,神都成了無人敢攻的「鬼城」。老石匠的徒孫在城牆刻下碑文:「稻王乘雲去,神土留人間,若問歸何處,稻穗落九泉。」而中原大地上的108座水泥城池,也成了各路梟雄爭奪的「神賜之城」,每座城的牆縫裡,似乎都藏著林楓留下的秘密,等待著下一個能解讀「神土密碼」的人出現。
虛擬維度的星圖上,那顆青灰色的星球漸漸被曆史的塵埃覆蓋,但神都的水泥城牆依然在數據流中閃爍,如同一個不滅的印記,訴說著曾經有位來自異鄉的「稻王」,用水泥和稻穗,在亂世中鑄就了一個短暫卻璀璨的傳奇。而林楓的身影,早已在新的維度裂隙中,迎接下一段未知的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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