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是因為地位上相近,兵部距離吏部很近,近得可怕。
近到徐子寧出門還沒走幾步就遇到兵部的人了。
“徐老三兒!”
又是一個紅袍子朝他走來,不過明顯熱情親切了許多。
見他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,來人便笑道:“你可來了,我在門口可等了好久。剛剛聽著吏部那邊鬨起來,還想過去幫忙,這不就見你出來了?”
“敢問閣下是?”
雖然聽起來是個熟人,但經曆了剛才的事,他感覺得有點禮貌。
來人聽他這麼說話,一怔,旋即恍然道:“哎!瞧我!上次見麵你才八歲,這麼多年了你不記得我也算合理嘛。
不過沒關係,我跟你說說你就知道了!
來!這邊走,先帶你去辦事,路上說。”
說著這人就很自來熟的勾住徐子寧的脖子,帶著他朝兵部走去。
在路上,這個話挺密的老哥也說清楚了他的身份。
徐子寧才知道這位叫徐金的,是上一代鄉寧侯也就是原身的老爹以前的親衛,因為有點文化還立了戰功,被老爺子想辦法送進兵部當差。
沒想到這貨到哪兒都是老油子,這些年混著混著就成了兵部三把手——右侍郎。
好家夥,侯爺的親衛混成自己這個指揮使還要高級的的右侍郎?
感覺似乎很勵誌,但好像又有什麼不對勁。
徐子寧懷疑自家那個真·素未謀麵也沒法謀麵的老爺子,是不是心機挺深啊?
不然怎麼能往兵部裡塞進來這麼個人才?
“趙大人!趙大人!咱家三兒來了!快些給他辦了事兒!”
一進兵部衙門,徐金就開始大聲嚷嚷,臊得徐子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太社死了!這還不如讓他在隔壁吏部挨罵呢!
幸好此時兵部衙門裡非常繁忙,每張桌子後麵都有人在忙碌,不寬的過道上堆滿了厚厚的文書和本子,動筆的沙沙聲不絕於耳。
有年紀大的老臣嚷嚷著要換水,年紀小的後生忙得焦頭爛額還得去幫忙。
在這種情況下,沒幾個人有心思看徐子寧的笑話。
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跟著徐金徑直走進最裡麵尚書大人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裡,端坐在桌子後麵的趙尚書無奈歎道:“唉,徐侍郎,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學會呢?
你現在是二品大員!是文官!不是誰家的親兵護衛!為何要行事如此粗俗呢?”
“您扯這些做什麼?快些辦了!我還要帶老三去喝一杯呢!”
徐金全然一副“我不聽我不聽”的態度,完全把頂頭上司的話當p給放了。
這就讓徐子寧十分甚至九分的懷疑,如此行事風格,到底是怎麼在兵部混下去的?
還是說兵部就喜歡這種風格的?
趙尚書也懶得和他掰扯這些了,轉而看向徐子寧說道:“徐家老三?剛去了吏部沒有被姓馬那廝刁難吧?有的話直接和我說,我幫你去教訓他!”
“......”
破案了,兵部就是這個畫風的。
徐子寧無奈回道:“沒有的事,是晚輩先惹得馬尚書不快的,勞您費心了。”
趙尚書卻不依,怒道:“哼!那廝就不是什麼好鳥!你不惹他,他也會找你麻煩!”
徐子寧真不知道該咋說了,隻能笑嗬嗬敷衍。
能混到尚書的,肯定是老油條,察言觀色這種最基本的技能還是會的。
見徐子寧明顯完全不想卷入他們兩個老家夥的爭鬥,趙尚書便直入主題:“那廝把東西給你了吧?交給我吧。”
徐子寧趕緊將本子遞上去。
然後趙尚書看都不看,拿兩個手指捏著,仿佛這東西很臟似的。
然後當著他的麵就把本子丟進了旁邊的爐子裡。
這東西就是奏本,主要構成就是紙,丟進烤火的爐子裡瞬間就燒起來了。
看得徐子寧目瞪口呆,但還不等他發問,趙尚書便解釋道:“我拿到就行了,才懶得看那廝寫的字呢,醜得辣眼睛!
行了,這是你的官憑。